——梁径。 怎么会是梁径。 怎么可能。 也许是哭得实在伤心,轮到时舒买票,售票的小姐姐也跟着红了眼眶,没具体问什么,只是一个劲安慰他一切都会没事的。 时舒点了好久的头,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。他失魂落魄上了车。三个多小时的等待里,他捂着脸没有抬起过头,指缝里湿得一塌糊涂。 某一刻,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。 后来,他又开始止不住地想一些让他浑身颤抖发冷的事。如果、或者万一,梁径有事怎么办......这个念头像剧毒的蛇信,时不时探出来咬他一口。火车到站的时候,时舒恍惚得差点错过。 他飞奔下车。 时其峰已经安排人在车站接他。 去往医院的最后一程,时舒的情绪逐渐变得麻木。 他扭头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熟悉景色,动作近乎机械,如果不是司机提醒他马上就要到了,时舒都不会转过头。 时其峰的秘书小项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他,见他下车,跑过来,张嘴就要说什么,但看清时舒脸色,猛地止住了没立刻说。 时舒低头用力擦了擦眼睛,跟着小项往里走。 这家医院是时其峰特意安排的,他们一路进来无比顺畅。 靠近手术室,血腥气和消毒水的味道一下浓郁。 小项说:“梁总情况不太好,头部受伤,还在抢救,后续还挺危险......梁径在手术,肋骨和手臂的骨折比较严重,不过好在都可以养回来,他坐后排,没受什么重伤......” 时舒却没有继续往前走,他站在原地,然后慢慢靠墙坐了下来。 小项见他这样,也跟着坐下来,想了想说:“抢救都算及时。我们人到的时候正好那边在报警。特别及时。医生说梁总的情况,我们再去晚十分钟,颅脑溢血,人肯定救不回来了。现在还是有很大希望的。” 听到最后一句,时舒才点点头,没吭声。 小项拿出手机看了眼,回了时其峰的信息,又说:“时总知道你难过,让我安排一间房间给你休息,要不要过去?” 时舒摇了摇头。 “梁家那边也通知了。两个小时前梁基带着人来看过。他们想转院,只是那会梁总情况十分凶险,就没转。这会估计在通知梁老爷子,要不就是梁总妻子。” 原本死气沉沉垂着头呼吸的时舒猛地抬头:“阿姨也通知了?” 小项:“不清楚,应该通知了......我们救了人过来,后面都是他们梁家人在处理。” 一阵尖锐的疼痛猝然刺入胸口,时舒坐在椅子上却弯下了腰,哽声:“阿姨会受不了的......她怎么受得了......” 晚上七点多,梁径手术结束,但还需要观察两个小时,时舒隔着玻璃看了好久。那会,梁坤还在生死线上挣扎,抢救一直没停下。 时其峰是晚上九点到的,风尘仆仆的,看到自己儿子坐在门外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,心疼得不行。 小项上前为难道:“一顿没吃。说吃不下。” 时其峰吩咐他去酒店打包一些开胃好消化的,然后走过去在时舒身旁坐下,伸手把不知道坐了多久呆呆傻傻的时舒抱进怀里。 “你妈也知道了。明天就到。我们先回家。待会这里给他们梁家人处理......” 事故已经交由警察,时其峰目前掌握的情况,说是意外。但他总觉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