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雪没理他,@梁径:“儿子,最近还好吗?” 梁径说好。丁雪又问时舒,梁径也说没什么事。 这些很琐碎的事悬浮在眼前,等梁径处理完,他合上电脑,再次去买了杯咖啡。 冰块混合咖啡,进入口腔,顺着喉管下去,胃里瞬间冰冷。 草坪上有两只拉布拉多在追逐。 夜空变得晴朗,云层舒卷,月光澄澈,明天估计是个大晴天。 气温还是很低。 梁径想起闻京方安虞原曦高考完来英国找他们玩的那一个月。 在英国东北海岸的一个岛屿上,时舒和方安虞掉队半小时,那个时候,他好像也陷入了这样一种情绪。 原曦第一个发现时舒和方安虞走丢了。 那会他在海边和船只负责人商量租船出海的事。原曦跑过来告诉他,说时舒不见了,方安虞也不见了。闻京已经去找了。 那一刻,他的脑子是有几秒空白的。 他问原曦,手机联系得上吗。原曦就指了指不远处自行车旁边的两只书包,“都在书包里......奇了怪了......怎么不说一声——” 记得那会他还安慰了原曦几句。原曦急得不行。 之后半小时,他们三个绕着周边一些重点建筑找人。 也许是他知道好歹方安虞在时舒身边——虽然没什么用,又或者他觉得这个岛屿是个很安全的岛屿——所以,虽然那个时候他经历了半小时的“时舒失踪”,但起码他潜意识知道事情不会太严重。 后来,他们在一家便利店找到买雨衣的走丢二人组。 两个人抱着花花绿绿的雨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看见他们仨过来,还笑着招手。 原曦气到翻白眼,船上都没怎么理他俩。 “我和闻京说了呀!” 时舒搂着梁径腰,坐在自行车后座,不解:“我说了呀!真的!不信你问方安虞。我说我们去买雨衣了!不然回去又老是找地躲雨!” 虚惊一场,出海归来后,梁径才问起他们为什么离队都不说一声。 梁径说:“问方安虞?你俩没头没脑——一丘之貉。”他语气说不上多好,颇具讽刺意味。 时舒气得掐他。 那个时候,心慌恐惧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眼下来得深刻。只是晚上在酒店,耗费在浴室里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些,做得有点过头。他记得时舒膝盖全青了,第二天走路都不舒服。 ——其实是有影响的...... 梁径放下咖啡,看着头顶的夜空。 他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牢牢拴在身边呢。 过了会,梁径想,头脑无比清晰,清晰得好像在做一份风险精算分析——他需要绳索。 这么想着想着,他忍不住笑了下。 估计又要哭。 拉布拉多跑到他身边,晃了晃尾巴,忽然又掉头跑走。 那边会议结束,时舒跑出来找他。 他打好腹稿,像一个上台发言的学生代表,在梁径面前发表了一段道歉感言。 先前的笑意并没有从梁径脸上褪去,他温和地看着时舒包含歉意的面容,十分慷慨地说,没有下次了。 时舒以为这件事马马虎虎算过去了。当然,他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接下来起码一周,他得小心点过日子。 但是,在回去的车上,梁径忽然和他说,明天不出门。 时舒望着窗外:“啊?” 梁径目视前方,车子在一家便利店前缓慢停靠,他语气平淡:“我去买点东西。” 时舒看他下车,不是很明白。 当梁径拿着一卷尼龙绳和胶带上车的时候,时舒在他从容的动作里感受到一丝熟悉——梁径在床上都是这样的。 梁径将它们随手扔在后座。 时舒瞬间呆住。 之后十几分钟,车内几乎是死寂。 时舒眼圈慢慢发红,他看了眼后座,又去看身旁面色如常的梁径,车速平稳,不紧不慢。 他低下头,一点点咬着嘴唇内的肉。 这个时候,他才真正明白,自己不顾后顾冲出去的那一分十七秒,对梁径而言,意味着什么。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。 “我不要......” 时舒低头说,语气哽咽:“我不要......” 梁径往后靠了靠,闭上眼,“时舒,下车。” “呜......”他直接哭了出来。 梁径没理他。 过了会,他感觉自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