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舒抬眼看他,张了张嘴,却没说话。他确实吓得不轻。 梁径就抱他去卧室。 后来梁径收拾公寓快收尾的时候,时舒走出来说,我记得鞋柜下有套子,别忘了......他像个幽灵,气息微弱,灵魂早就出窍。梁径皱眉瞧他,问他还好吗?时舒点点头,又去厨房,拉开上面的储物柜,说,这里好像也有......他把调料瓶和碗碟一个个拿下来,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又无力。梁径就不说话了,听他的又把家里一些夹角旮旯仔仔细细搜索了遍。 不过那次丁雪并没有停留太久,她在沙发上略坐了坐就走了。梁坤在这里有业务,有些场合她也得陪同出席——往常她都是看心情要不要去,只是这时儿子在国外,顺路过来一趟。 临走,她发现时舒状态不大好,还拉梁径下楼问着怎么了。梁径笑,说最近课业压力大,熬了好几个夜了。张嘴跟真的似的,笑容满面,举止从容,丁雪没有丝毫怀疑——其实梁老爷子说得没错,他这个孙子,心思叵测。 梁径送走丁雪再回到家里,发现时舒在床上睡得深沉。他很担心他,但也没叫醒,只是坐在一旁陪了一下午。后来差不多有一个多月,两个人节制得近乎禁欲。主要时舒吓得不轻,阴影很重。往后这方面,时舒就不大喜欢不分场合地乱来了。只要梁径在除了卧室以外的地方弄他,他就会生理性紧张,整个人敏感得像含着珍珠的蚌,些微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脆弱。梁径从没有告诉时舒,他喜欢时舒紧张时缩在他怀里的样子,好像刚出生的雏鸟,浑身湿淋淋的,只能依附最近的温暖。这个时候,他无比兴奋,兴奋到无以复加。但梁径克制得很好,没有让时舒察觉。 d市的气候虽说四季分明,但夏天并不十分热,冬天也不十分寒冷,除非刮风。海洋性气候往往使得一天内阴晴不定、忽晴忽雨,但即使下雨也不会下太久,找个地方躲雨就是了。 上午快十点,光照依然充沛。 小乖今早胃口不是很好,吃了一半就不吃了,开始四处溜达。可能因为没睡饱被吵醒,很快,它就出了房间准备去阳台补眠。 临走,小乖竖起尾巴蹭了蹭时舒垂在床边的手,算是打了招呼。 时舒感受到,笑着轻轻摸了把,侧过脸对梁径点点头,含糊道:“嗯......几点来着?” 世界巡回的海盗专题展览这段时间正好到了英国。这学期开学那会舒就惦记上了,拜托梁径提醒他。 梁径看着小乖竖着尾巴走出去,“三点吧。” “哦。”时舒打了个哈欠,翻过身。 梁径摸了摸时舒露在外面光滑的背,问他:“吃完早餐再睡。” 卧室越来越亮,时舒蒙上被子,“嗯......” 他嘴上应着,却不见丝毫动静,埋进被子好像已经睡过去。 梁径好笑,倾身把人整个抱起。 时舒也笑,转过身抱住梁径:“晚上我要去学校,你怎么办?” 梁径最近在着手实习的事,虽然梁坤已经给他安排好,但很多材料还需要他自己准备。毕竟正规的流程他还是要走的。就比如面试。 梁径:“我也去。” 时舒亲了亲梁径脸颊,“要好久的......” 梁径:“没事。正好电脑里有几个文件要打印,你们那打印机不错。” 时舒笑得不行。 那是,他们那里还有3d打印机呢。 第97章 巨大的海盗船挂在半空。 半年前, 它从暗礁四伏、漆黑一团的海底打捞上来。 船体已经被千寻之下的深海腐蚀得千疮百孔。透过船底支离破碎的木质隔层,依稀能看到船舱内部的大致结构。复杂凌乱的绳索到处纠缠,绳芯被海底生物撕扯了上百年, 早就破烂不堪。 精巧藏匿的展示灯映出复刻在四壁上、诡谲神秘的图纹, 隔着一段距离,光影交叠中的它们好像一道道古老咒语, 预示了每一次出海掠夺命定的血腥与暴力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