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打太极拳的梁老爷子。 梁径知道他在想什么,无奈又好笑:“时舒,我是不是很好脾气?” 两个人往楼上走,进了房间,时舒先去洗手,闻言慢吞吞道:“有吗......” 手上打着泡沫,时舒来回捏泡沫,思索片刻,抬头去看镜子里靠着门一直注视他的梁径:“还好吧。” 从梁老爷子阴沉沉地回来开始,时舒的情绪一直就很低落。像个没吹饱气的气球,软塌塌的,但只要吹鼓了气,他能上天。 梁径看着时舒洗手、擦手,然后垂着眼走出来。他心神不定,做事也更温吞。 书桌上摊着一本没做完的语文暑假作业,是古诗文鉴赏和作文练习。时舒站桌前发了几秒愣,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。 “时舒。”梁径叫他。 “啊。”时舒转开笔帽,一页页翻作业本:“就只有作文没写了......” 风声越来越大。好像午夜又有阵雨。 空气里渐渐弥漫开尘土的干燥气息,还有即将到来的暴雨的水润潮湿的触感。 “是不是要下雨了......” 时舒转头看了眼黑黢黢的落地窗外。 雪白的姜花摇摇欲坠,角落里的小苍兰得了地利,稳稳安眠着。 “方安虞做作业好慢啊......你知道他这本才写了几页吗......哎,你说高三分班我们还能一个班吗......嗯——” 他像个小老头似的絮絮叨叨,冷不丁被梁径握着下巴转回头,张开的嘴唇很快被人柔情四溢地吮住。 亲了几下,梁径把人抱起来,让他坐在暑假作业上。 时舒手里还握着笔,这会有点无措,手往后伸了伸,想把笔搁回笔盒。 梁径握住他的手臂,一点点往前抚摸,直至握住他的手腕,然后抚摸他的手背,拿下他手里的笔,搁在笔盒旁。 窗外风声呼呼。屋子里静谧又温软。 时舒仰着头和梁径亲吻,这让他很舒服。 突然,梁径抱起他,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朝门边走去。两个人稍稍分开,换时舒垂头抵着梁径额头,他们注视彼此,双颊都有些红。 “咔哒”一声。梁径抱着他走到门边,把门锁上。 不知怎么,时舒莫名觉得这有些好笑,他垂眼看着梁径,小声:“梁径,好像偷情......” 梁径也笑,但他没有说话,他把人抵在门上很用力地去亲。时舒搂着他,也去含梁径的嘴唇,他第一次这么做,含住的时候,他听到梁径一声明显的低喘。时舒睁开眼,嘴唇鲜红又湿润,他问梁径:“我没咬你啊......” 又是这副表情。 梁径知道时舒脑子里很白,有时候白得让人咬牙启齿、恨不得一口吞了,有时候又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犟劲,让人不知如何是好。 梁径盯着他,眸色极深,他把人抱到床上,压着他再次亲了下去。 时舒忽然感到很安全。 这其实有点没来由。而且很不合理。因为梁老爷子就在楼下。 但是梁径抱着他,他睁开眼是他,闭上眼就能感受到他。屋子外不是很太平,但此刻他是被珍视的。 晕乎乎的时候,时舒脑子里又想起舒茗和时其峰的热搜。 他的父母在地球的另一端见面了,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原因。 下午的时候时舒其实有一刻的冲动想订机票去看看,但心底莫名又有些踌躇。他对自己的定位永远是不能直接参与大人事务的孩子、是不能干涉父母自由的子女。这也许有过往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,但本质上——无论什么时候,他在做和自己父母相关的决定的时候,都是不确定的。 相反,他在所有关于梁径的事情上,都是确定的。 比如—— 时舒推了推梁径胸膛,梁径感受到,稍稍离开那张让自己时刻沉迷的嘴唇。 “嗯?” 梁径气息有些重,他视线上下,一只手掌抚摸时舒雪白光滑的额头和柔软的头发。 时舒眯眼笑:“叫我‘宝宝’。” 闻言,梁径很明显愣了下。 时舒推他:“叫啊。” 很快,几乎就是下秒,时舒再次看见梁径脸红了。 但是梁径没有拒绝他,他视线往下,似乎在找一个支点,支撑他吐露无比宠溺的爱称。 “宝宝。” 但是说出口的时候,梁径还是移回了视线,他注视着时舒,重复:“宝宝。” 梁径的脸实在太红了。 时舒从没见他这么脸红过。他伸手摸了摸梁径脸颊,小声笑他:“你脸好红。” 回答他的是梁径迫不及待的亲吻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