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了?” 一路走着, 闻京想了想,问梁径。 “——什么时候?” 他话音刚起,梁径也问了一句。 细细袅袅的雨线没什么声响地落在伞面。 视野空茫, 不远处青石垒砌的佛塔塔刹耸立在青山白雾里。 小时候来过很多次, 记忆里也有好几次云雨霭霭的阴天,但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一路狂奔上蹿下跳的劲头。 长大了再来, 心里想的已经完全不是怎么玩、怎么好玩了。 走了大概五分钟, 一对朴拙石狮显露在黯淡雨色里,法相威严,坐镇小径左右。几步开外,窄窄的红门里装着三道进出闸口。 闻京拿出手机找之前预定门票的截图,一边划拉一边对梁径说:“就是快放假那阵,吃烧烤——记得吗?晚上还玩‘荒野’了呢。原曦看丧尸片来着。” 梁径想起来了:“嗯。” 闻京把手机界面对准闸口一侧的电子扫描屏, 几秒后, “嘀”的一声, 金属横杠松动了下。 另一边,梁径站着没动, 手里刚准备扫描的手机忽然跳出电显示。 丁雪打来电话, 问他们几点回去。 山下似乎已经出了日头, 丁雪察觉电话那头雨声,不由问:“山上还下雨?” 梁径抬眼看闻京。 闻京摆摆手,靠着一侧廊柱玩手机等他。 “嗯。” 梁径握着伞, 垂眸看见朝下的伞尖洇湿一小块地砖。 丁雪:“早点回来......小心时舒感冒。山上冷起来还是蛮冷的......” 嘱咐了几句,丁雪说她和梁坤下午回江州:“好好陪你爷。以后上了大学就没时间了......” “晚饭前回。您和爸现在就回去吗?”梁径问。 丁雪高跟鞋的声音从楼梯上下来:“你闻叔有事和你爸谈。我正好回去收拾下屋子......几个大学老朋友要来......”说着, 丁雪忽然想起什么, 又道:“时舒要是睡不惯那屋, 就还和你睡一屋。毕竟好多年没回来了。我刚去看了看, 床板搁久了有点阴......朝向也不是很好......” 耳边风声簌簌,梁径听着电话那头丁雪的声音,过了会,低声应好。 正值饭点,上午参观的几波游客陆陆续续往钟楼旁的素斋馆走,梁径一眼就看到队伍末尾拉着原曦和方安虞往里奔的时舒。 很快,闻京也看到了,对着梁径朝时舒指了指,表情无语。 又说了几句,母子挂了电话。 梁径走出闸口,和闻京一起朝素斋馆走。 山上气候多变。 前一刻渺渺细雨,下一刻就是阵雨斜风。气温又猛地降了好几度。 素斋馆前还挂着两个月前的花展横幅。 游客里带孩子来玩的家长好些停下脚步,领着自家孩子一行行念上面的诗。 闻京仰头看着,对梁径说:“你还记得小时候在这里,你和时舒比赛谁念诗快吗?”顿了顿,他笑着补充:“我和方安虞给你俩计时。原曦裁判。必须一字一句念,不准有错读漏读的。” 梁径当然记得:“我输了。” 闻京笑:“我记得我还问你,是不是故意让着他?你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吗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