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他的学棋之路,几乎算得上半逼迫。 不是没有出过成绩,只是到手的成绩比起付出的努力和微弱支撑的兴趣,实在入不敷出。 时舒看着他: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” 方安虞不是很想说话。大家便也不说了。 吃完瓜他们一起把桌椅收拾好。 借来的小板凳闻京还了回去,回来半途路过陈家,他偷偷瞧了一眼,就看见陈爷爷坐在自家院子里弓着背抽烟,面色蜡黄,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。 云层跟着日晕迁徙,天光时阴时晴。 他们骑在盛夏广袤的原野里,心情也变得十分开阔。 方安虞情绪渐渐好转,和时舒并肩一个劲往前蹬。风扬起他们短短的头发,吹鼓他们的t恤。明亮日光追在他们肩头,格外意气风发。 梁径不紧不慢跟在后面,视线没有离开时舒。 闻京因为技术问题骑得还是很慢,原曦比他快点,但也刻意落后梁径一段距离。过了会,闻京赶上来,两个人交换眼神,笑眯眯地观察起梁径和时舒。 时舒回头的时候永远在看梁径。梁径时不时上前,车前胎与时舒的车后胎若即若离,两人会说一两句话,传到后面就听得不是很清楚。 一路骑到小沽河,五个人出了一身汗。把车停在树荫下的一刻,冷热气流短暂交汇,别提有多舒爽。 丁雪撑着一把很可爱的小黄伞站在高高的石桥上,见他们来了,远远笑着朝他们招手。 她今天的状态看上去极好。这一阵待在安溪,青山绿水,空气清新,旷野里吹来的风都带着草叶根茎的甜味,和城市里灰尘叠着雾霾的喧嚣相比,实在养人。 前几日暴涨的河水已经漫上两侧河道的护坡。 梁老爷子和梁坤站在护坡高处的柳树旁,正说着话,听见上头动静,梁坤叫了声梁径。 梁径抱着两套渔具在护栏上探头:“爸,爷爷,你们上来吗?” 他身侧,时舒也探头打招呼:“梁叔,爷爷。” 之后,原曦闻京方安虞纷纷上前叫人。 梁老爷子有意思瞧着他们,没说话。 梁坤笑:“和小时候一样整齐。” 梁老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钓鱼台,吩咐梁径:“去把饵下了。” 梁径手上有两套渔具,时舒闻言接过其中一套:“我和你一起。” 一旁三人组顾左右,时舒话音还没落下,他们心有灵犀地一起往丁雪站着的桥亭去。 闻京为了增加点“真实感”,嘴上煞有介事:“哎......去坐坐去坐坐......车太难骑了!腰断了......”但他总会弄巧成拙——梁径闻声回头看他,闻京察觉,吓得赶紧用手扶腰。 原曦和方安虞无语又好笑,扔下闻京一个人装模作样,朝丁雪跑去。 河道涨了好几天的水。估计是隔壁市县这几日连番下雨。安溪小沽河位于河段中游,上游下来的水都要经过这道。所以水势也急促些。冲刷的频次多,水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护坡低处延伸到河里的一段湿土,水草尤其丰茂,春季鱼苗往往会在这里繁育成群。 饵料是特制的,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。 两个人面对面蹲着,把饵料上钩。 梁径弄好了站起来抛竿,很快,饵钩浮漂就跟着长长的鱼线荡出去,稳稳扎入微微湍急的河面。 “梁径......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