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摸一下满手心都是眼泪。 梁径心疼坏了,赶紧探头出去把带来的礼物抱上床,对着面前的山包包说:“看,我给你的新年礼物!” 山包包不动也不响。 梁径再次探头进去,来来回回,一身笔挺外套都皱了些。 “时舒别难过。我给你带了最新的乐高,很漂亮的蝴蝶花园,有各种蝴蝶样本,宽尾凤蝶,你见过吗?特别漂亮,也很珍稀——” “我不要。你拿走。”嘶哑的嗓音,时舒心灰意冷。他年纪小小,那一刻的语气仿佛尝遍世间百态。 梁径注视着他,不说话。他维持着探头进被窝的动作,没有其他动作。 静默的几秒,时舒又呜咽起来:“我不要......你拿走......你走吧,让我一个人......呜呜呜呜......没有人要我,他们一个都不要我......你走吧......”他太难过了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所有的发音卡在嗓子里,混着哽咽和抽泣,听得人心都碎了。 这个家好像是他的家,又好像不是。 他的父母早就天南地北,而刚刚,他忽然发现,自己最依赖的妈妈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团圆。 虽然此刻外面站着的,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,但这种临时到来的补偿,还不如没有。 他被抛下,却还要表现得像是可以接受。 忽然,手里握着的手机亮起来,是舒茗的电话。 时舒从没有这么伤心过,他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扔了出去。 门外,舅舅舒俊敲门,语气无奈:“时舒,你妈妈说热搜都是假的,别哭了。快出来,梁家的叔叔阿姨来了,提前给叔叔阿姨拜个年好不好?” 话音刚落,丁雪柔和的声音响起:“时舒,不要难过了,让阿姨进来看看好不好?” “不要——!” 时舒尖叫着坐起来,盯着门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他的嗓子本就哑了,这会听起来就像绝望的幼鸟,声嘶力竭。 梁径跑下床很快锁住了门。 时舒看着他,眼泪跟自动似的,怎么都停不了。 梁径站在门边,眼神复杂,片刻,低头去看摔得黑屏的手机。 房门外的家长没了声,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。丁雪叫了两声梁径,梁径也没出声。 时舒两手捂住眼睛,泪水就从指缝里渗出来,他不是很想哭了,但还是一边哭一边说:“你回去吧......呜呜呜......别理我了,你回去吧,我求求你了......梁径,你回去吧......” 梁径皱眉:“你这样我不会走。” “我要你走......”时舒哭得打嗝。 梁径上前伸手给他擦眼泪:“我不走。” 时舒推开他的手,面对梁径惯常的逻辑上线:“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要我了,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。” 只是这回梁径居然承认了,他点了点头,手再次伸过去给他抹眼泪,动作细致:“嗯。不过不是欺负你。是你终于可以只归我一个人了。” 时舒哭得脑壳疼,一下没反应过来,他“啊”了一声:“你要干嘛啊......” 梁径看着面前这张哭成小花猫的脸,笑了下,即将说出口的话有点让他难为情:“我会对你好的。他们不要你,我要你,我永远都对你好。你喜欢的我都给你,你不喜欢的我永远不会让你看见,好不好?” 梁径的眼神太真挚,他看着时舒,诚意十足,眼底居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。 时舒彻底愣住。好像他的遭遇对梁径而言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喜事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