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。 虫兽本就起源于他们一次不成熟的实验。 而上官巴兰和上官贝叶,是罪人的后裔。 事实上梅尼亚总督从未强制过她们加入伊甸园,只是上官姐妹无法对父辈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坐视不理。她们想要赎罪,但在赎罪的过程中,又制造出一桩桩新的罪孽。 上官巴兰时常会在做完实验后,将自己锁进办公室。 也许是姐姐崩溃时一次又一次的哼唱,令她印象过于深刻,她也不自觉哼出了那只小调。 但当她再次打开门,却看见了蒂欧妮部长站在外面。 曾经的“蒂欧妮姐姐”,现在不到上官巴兰肩膀高。 这是最初的最初,在掌控伊甸园政权前,那间小小的实验室里,研究员们商量出来的结果。 一天不赎完罪,他们就要一天伴着愧疚和恐惧走下去。 蒂欧妮参与进实验的时候,年纪还很小。 这之后,她的时光都好像定格在了那稚嫩的一年。 “有什么事?”上官巴兰问。 蒂欧妮抱着工作簿,抿了抿唇,犹豫道:“你还好吗,巴兰?” “我很好。为什么这样问?” 蒂欧妮担忧:“我听见了你哼歌。” “哼歌怎么了?”上官巴兰疑惑。 蒂欧妮别开视线,摇了摇头,好半天才说:“以前贝叶也老是哼这个调子。我问她的时候,她说,这是她写给妹妹的曲子,叫《巴兰之歌》,当她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,就翻出来哼一会儿,铭记自己身后还有个需要保护的妹妹……” …… 上官巴兰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。 她打开订奶箱,取出里面的巨獭奶,收进冰箱,和其它已经摆好的奶瓶放在一起,数了数。 “上官贝叶,我怎么说的,喝完奶后,记得去奶箱里取出新的。喝一瓶补一瓶……真是的……” 她一边往二楼走,一边抱起沙发上乱扔的衣服:“不要什么都往沙发上扔。等等,这是什么?曲奇罐?你是不是又偷吃我曲奇了?上周不还疯疯癫癫说真难吃,还跑去垃圾桶吐出来吗?” 她最后站在房门前,敲了敲:“我进来了。” 夜幕低垂,星光荧惑。 上官巴兰旋开门把,立刻听见低低的歌声。 她顿了顿,心里好像有根线细细扯起。 她皱紧了眉,大步踏入,点亮灯光。 上官贝叶裹着被子蜷缩在墙角,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激得脑袋一偏,片刻后,看过来。 苍白易碎的脸庞。 眼睛宛如孩童。 所有伪装出来的淡定,好像都在这一刻倾塌毁灭。 上官巴兰听见心里那根线“嘣”的一声断掉。 她的姐姐,用坚硬的外表掩饰自己,实际上内心比谁都要柔软。 她进入伊甸园的时候,只是个少女,一个需要靠《巴兰之歌》撑着自己走下去的脆弱少女。 上官家的人都笨拙又嘴硬。 上官巴兰从记事起就没这样哭过,在20多岁的一个深夜,搂着姐姐脖子,哭得像个小孩。 “对不起,姐姐,对不起。” “你罚我骂我都好,你不要不管我。” “对不起,姐姐,我最喜欢你了,姐姐。” …… 这之后,上官巴兰再也没有失控过。 她好像麻木了,机械地拿走奶箱中的巨獭奶,收拾好房间,补充满剔透的水晶曲奇盒。 只是在统战部某次处决精神崩溃、捅伤同事的员工时,忽然问时任统战部部长的闻人笑:“你们部门的处决针剂,会痛吗?” 闻人笑一愣:“当然不。那是世界上最温柔的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