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适合?” 季念摇头笑了声:“难道要我在你和范大人谈正事时,同你说我见到了范曦,还发生了这么一桩不愉快的事。” 谢执却很快答道:“本就是范曦在无理取闹,没什么不可以的,你不需要顾及这么多。” 闻言,季念还是推拒地笑了笑:“如果我那样,拂的不仅是范大人的面子,更是拂了你的面子,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这种事损了人前的形象,不需要这样。” 其实不管季念还是谢执,他们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。 光这样的事今日便发生了两遭,谢执知道遇上那些触及底线的事,她不会让自己吃亏,但他一直都觉得,她可以更任性一点。 很多人,包括荀绍景,都说过她看起来是个清冷不好接近的人,但谢执从见她的第一面就不是这么想的,一个心里不够柔和的人,藏不了这么多事。 烛光把她的轮廓晕得模模糊糊的,对谢执来说,不管是四年前的小姑娘,还是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的人,其实从来没变过。 他看着她,到底是放弃了:“我也没法不领你的情啊……” *** 刚入了夏,戌时一更时还没黑透,这会儿要回去了才堪堪黑下。 范大人没和他们一道,成二也被打发走了,就剩下季念和谢执两个人。 季念余光看了眼身边的人,想起早上范曦有句话说的是对的,她的确是个不受宠的,所以她有比旁人更强的自尊心,也有比旁人更多的顾虑。 谢执生来就是比常人卓著的,他如同一尘不染的清风,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,可是她不是,她没办法不去考虑一桩事到底该如何做才是能让大家都好的,没办法什么都不顾及。 可是这个人是谢执啊。 在他面前的时候,季念总有一种错觉,她可以任性,至少在他面前,多小的事情都是可以任性的。 谢执把她头上的树杈往上拨了下:“在分什么心?” “我在想,你方才说我怎么不和你说碰到了范曦,”季念歪了个头,“应该和你怎么说呢,问她怎么叫你谢哥哥?” 她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软的,她如此说,谢执愣了下,微微挑眉:“令令,你在吃味吗?” 季念道:“没有,我哪里管得着人家姑娘。” 有些得寸进尺,谢执问:“为什么不管?” 季念反问:“我怎么能管?” 谢执突然就笑了:“你可以管。” 刚入夏的晚风带着热气,突然和很久以前的晚春重合了起来,季念看着他,抖着肩头也笑入了他眼中。 两人就这么慢慢地晃悠回了府衙的住处。 到了后季念没马上回去,指着回屋路上的石凳:“我想坐那儿喝一点。” 谢执侧头:“不是说不吃味?还是心情不畅?” 季念笑出声:“我想吃酒就一定是吃味?我就是看了一天账本累了,想在这儿偷个闲。” 说着,她又补了一句:“你别陪我,你陪着我我总惦记着你在我面前,喝不好了。” 谢执知道她是想赶自己回去休息,也知道她那点小小的酒瘾,没打算拦她,只说一会儿让成二来送她回去。 季念:“我不会喝醉的。” “我知道,”谢执走前对她说道,“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,喝醉了也没关系。” …… 到了这个时辰,季念才是真的一个人了。 她坐在石凳上,一只手支在小桌上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