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见小吏领来了一位衣着紫袍的官员,抬眼去看,便立刻就认出了秦远,果然俊朗无双!妇人心下欢喜不已,忙笑着带孩子跟秦远见礼。 秦远注意到门口停了两辆不错的马车,马车边上站着六名家仆。观这妇人的衣着,还有她身边孩子们的衣着, 都穿着锦缎, 妇人头上簪着的发饰不乏有金银珍珠,料想那马车应该是妇人所乘。 “你以后就是我们的新阿耶了么?”六岁大的孩子走到秦远跟前, 仰头疑惑地问秦远。 “不是, 我并不认识你们母亲。”秦远直接否认。 孩子眼眶立刻就红了, 他抽着鼻子,似乎马上就要哭起来了 妇人忙唤道:“三郎快回来,还没来得及和你父亲细说,你别吓着他了。” 秦远忍不住腹诽:我明明早就已经被你们吓着了。 秦远让妇人解释一下怎么回事,妇人看看周围的环境,尴尬地跟秦远解释这地方不太适合说话。 “这附近没什么人,简单说说。”没有大概弄清楚事情之前,秦远不会邀请妇人进去。长孙无忌等人还在里面,他真带人进去,事情会变得更麻烦。 妇人便从袖中掏出一张聘书,递给了秦远。 “这是一年前你伯父伯母给我下的聘书,礼也过了,我们的亲事便算是定了,就是没有夫妻之实罢了。不过这个没关系,咱们以后可以补上。” 秦远从聘书上看到妇人姓郑,就姑且称她为郑氏。 “这聘书不作数,我并不知情。”秦远说罢就撕了聘书,对那郑氏道,“抱歉让你误会了,也抱歉让你为此折腾一趟。至于来回路上的花费,我会让人把钱送你。” 秦远交代完,转身就要走。 “你站住!” 郑氏突然大喊一声,生怕秦远走了。 “撕了聘书又如何?我们已然就是夫妻,三书六礼,我正经嫁进了你们秦家的大门。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无名小卒,尚且没有今天的地位,我辛辛苦苦,千里迢迢带着孩子来长安城投奔你。你竟不一点情面不留,抛弃糟糠之妻!你若这般,我誓要去府衙告你,到时你官都没得做。” 秦远扭头打量郑氏,她边说边哭,委屈至极。 郑氏的哭嚎声引来了府内许多人侧目。 秦远就弯腰把撕掉的聘书捡了起来,命人将郑氏和孩子们接入府内。 郑氏哭声渐渐小了,就带着孩子跟着秦远进府。 长孙无忌和戴胄听到闹声,都出来瞧怎么回事。 “你这是——”长孙无忌打量郑氏和四个孩子,挑眉看向秦远,“你早就有家室?” 秦远:“没有!” 郑氏在旁点头。 长孙无忌瞧这俩人的状态,一个点头一个否认,皱眉 ,他拉着秦远到一边说话:“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,你娘子模样并不丑,还给你生了四个儿子,你怎能不认?莫非你真存了尚公主的心思?” “长孙公若没播种就来了四个儿子,愿不愿要?”秦远直接反问。 长孙无忌怔住,惊讶不已:“你有一副如此俊模样,你娘子居然还在外头找人?” 长孙无忌一脸难以置信,随即就往秦远下面看,若像秦远这么俊俏的郎君都不惹女人爱的话,那就一种可能—— 秦远无奈地回瞪一眼长孙无忌,真想一脚给他踢到天际去。堂堂齐国公,当今圣上的姐夫,居然这么爱八卦。 秦远在侧堂坐下,命郑氏也坐在说话。三个孩子跟着进来,东看看西看看。 秦远命小吏弄些吃得来,带孩子先去屋子外头玩儿。郑氏就把怀里四郎交到身边的家仆手上。 戴胄瞧见这事儿,甭提多兴奋了,在脑袋里已经打好了‘秦少卿手撕聘书弃糟糠’的参本草稿。 戴胄跟在长孙无忌的身后进屋,准备多多收集内容和证据。 “烦劳诸位回避。”秦远道。 戴胄尴尬了下,只好恋恋不舍地同其余人等离开。 长孙无忌没走,远远地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。 秦远望向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