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住桓哥儿的手,慌忙竖起衣领去遮挡,转过身瞪了独孤凛一眼,一本正经道: “被狗咬了。” 年轻的帝王眉心重重一跳,面色不善。 “啊?”桓哥儿担心地捂起小嘴巴,“小姑姑是不是被咬得很痛,那只小狗是不是很不乖。” “不乖!”明斟雪抱着他颠了颠,这才觉察到腰还疼着。 “那他长的可爱吗?”桓哥儿探出好奇的小脑袋。 明斟雪腰肢吃不住力,将桓哥儿放了下来。 她回身瞥了眼面色阴郁的独孤凛:“会咬人的狗一点儿都不可爱。” “好可怕的狗狗!”桓哥儿黏在明斟雪身边,仰起头心疼地望着小姑姑,望着望着倏的被人揪住后领悬空拎了起来。 “小姑姑!小姑姑!好可怕!”桓哥儿扑腾着小腿小脚,吓得快哭了出来。 “你欺负小孩子做什么。”明斟雪心底一急,忙伸手去接住桓哥儿,不料独孤凛反将他拎得更远了些。 桓哥儿被他单手拎着悬在空中,吓得“哇”的哭出了声。 “吵。”独孤凛不悦地皱起了眉。 “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,你先把桓哥儿吓到了好不好。”明斟雪追着他的脚步匆忙去夺。 “他亲近斟儿,碰到了斟儿的肌肤。”独孤凛眸色深沉,盯得无辜的桓哥儿吓得一哆嗦,陡然止住了哭声。 “除了孤,任何人不得触碰。”他像是在说一件极严肃的要紧事。 “桓哥儿还小,他能知道什么呀,你给我把他放下来!”明斟雪伸手够不着独孤凛的高度,被迫追着他转圈。 “你别摔着他!我该怎么和我兄嫂解释!” “你好幼稚!这么大个人了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!” “独孤凛!” 明斟雪真的生气了,直呼其名。 独孤凛手臂一顿,将桓哥儿拎至离地两尺高的地方松开手—— 桓哥儿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。 “桓哥儿……”明斟雪匆忙上前去扶起他,抱在怀里安抚。 “小姑姑……啊呜。”桓哥儿刚一落进明斟雪怀里,又被拎到了地上。 然后稚嫩的孩童亲眼看着那个容貌俊美,性情却格外威严可怖的陌生人,当着他的面在小姑姑脖颈上咬了一口。 明斟雪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浮现出一枚一毛一样的红痕。 “看到了吗,”独孤凛觑了眼满脸震惊的桓哥儿,“只有孤能碰她。” “今夜别留宿相府了,随孤回宫处理要事,明早再将你送来。” 他垂眸盯着明斟雪,将“要事”二字咬得很重。 明斟雪捂着脖颈,神色轮番变了数回,最终化作一句:“做个人罢,陛下。” “桓哥儿哭了,我待会儿要去寻嫂嫂对账本,你让我和嫂嫂怎么交代。” “对账?”独孤凛轻笑了声,“小姐所谓的要解决的事,便是回相府寻少夫人对账本?” “是啊,”明斟雪考虑到有桓哥儿在,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畔:“明府的账出了些问题,数目核对不上……” “就为了这个?”独孤凛剑眉一挑,抱着她朝正门而去。 “此事孤清楚来龙去脉,现下便回宫,孤同斟儿好好说道说道。” “你知道?!”明斟雪震惊。 “知道,孤的手底下不养闲人。”独孤凛唤来藏风备车。 “去对丞相与夫人知会一声,斟儿由孤带走了,明日里再送回相府。” 他转过身瞥了呆坐在地上的桓哥儿一眼,吩咐道:“还有那个小孩儿,好生送去明将军的院落。” 桓哥儿吸了吸鼻子,从地上爬起来,哭着从独孤凛身边跑出去: “我要去和阿爹阿娘告状,这里有人欺负小姑姑……” “别!”明斟雪来不及阻拦,便被抱出了府,送上马车。 ** 明斟雪想不明白,谈论正经事为什么要泡在汤池里谈。 她稀里糊涂被带回了宫里,稀里糊涂就被独孤凛以线索勾着拐进了汤池里。 独孤凛目光意味深长,看向她的眼神阴沉得令人心悸。 和晨间在明府盥室中盯着她甩袖离去时的神情极其相像。 明斟雪浸在温水中,陡然一激灵。时至今时她才明白,那是独孤凛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把债讨回来。 “不是要谈论相府的私账吗,在这里谈论多不方便。”明斟雪浮上岸边要逃,被他自身后锁住腰肢轻松拽了回来。 “方便,这里可太方便了。” “晨间在贵府换了处地方施展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