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清醒彻底灼烧尽,一丝一毫不剩。 明斟雪被烫的慌忙起身避开,假借避让躲闪的动作,悄悄自袖内摸出方才从外头偷藏的一块利石。 她的确不甘心就此离开。 独孤凛难得遭受一回余毒反噬,平复反噬的最佳方式便是痛快纾上一回。 在那之后,他会在余毒的作用之下逐渐疲倦下来,需得缓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恢复如常。 毕竟帝王在余毒影响之下会神志不清伤害自己,真的出了什么意外,也未必能算到她的头上。 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会,明斟雪哪里肯放过。 她将利石攥于指间,暗中打量着帝王的神情。 帝王阖上眼眸,单手支颐着鬓角小憩,将一侧脖颈毫无防备展露在明斟雪的视线里。 杀了他。 心脏七上八下紧张地乱撞着,明斟雪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凑至他身边。 杀了他! 这一念头越来越强烈。 她捏住那枚锋利的石头,下定决心就此做个了结。 玉手方一从袖中探出,独孤凛倏然动了动。 明斟雪一颗心高高悬起,伸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。 好在独孤凛双眸依旧紧阖着。 贝齿将唇瓣咬的泛白,明斟雪指尖颤的几乎攥不住那枚尖锐的石片。 心弦紧绷着铮铮作响,她将尖刃用力朝帝王的脖颈割去。 尖端划过脖颈,冒出血珠。 动作再快一些! 明斟雪狠下心来将那枚尖利的石片割的更深。 颈侧的青筋有力跳动着。 独孤凛遽然睁开双眼,状若无意抬指轻巧一弹,石块咻的飞了出去。 明斟雪瞳孔骤缩,惊的倒抽一口冷气。 细软的腰肢被大掌掐住一翻,一阵天旋地转,整个人登时落入了帝王怀里。 她盯着帝王颈侧那几滴血珠,吓得面色煞白,不住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命。 “陛下,陛下……”明斟雪唇瓣颤栗着说不清话语。 脑中飞快闪过无数借口,她尽全力妄图搜寻出最能令人信服的一条。 “臣女方才……” “啧,春日里的小虫可不少。”独孤凛淡淡扫了她一眼,指腹捻过颈侧血珠,沾着血按上她的唇瓣。 “是该吩咐人多熏些草药避虫了。”他若无其事为明斟雪涂着唇,言语间未曾露出一丝一毫的愠怒。 明斟雪怔愣了下,瞬间明白他并未打算追究此事。 惶惶半晌,她蓦地一个激灵,直直望向独孤凛。 他知道。 他什么都知道。 打从她去而复返进门的那一刻起,独孤凛便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。 一清二楚,将事态掌控于股掌之间恣意玩弄。 不过是装模作样陪着她演一出戏罢了。 屈辱的泪水霎时盈满眼眶,明斟雪又羞又愤,身姿簌簌颤着,恨的将下唇咬的渗出了血。 “啧,小姐生气了。”独孤凛薄唇一勾,凑近她仔细打量。 “对自己也这么狠?”他轻轻摩挲着那片可怜的唇瓣,指节一抬,横在她唇间。 “来,咬孤,孤由着你发泄。”独孤凛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,语调难得的不似平常那般冰冷。 他唇角带笑,好整以暇静静注视着她。 明斟雪并不理会他,只是垂着头,泪水一滴接一滴自眼角滑落。 “心里有气就发泄出来,闷着一声不吭是要做什么。” 独孤凛无可奈何轻笑了声,捧起她的面颊: “小姐将眼泪收收罢,孤就小姐这么一个宝贝,捧着疼还来不及,哪里舍得苛责你。” 薄唇吻去湿润的泪珠,动作很轻,带有安抚的意味。 “孤不追究方才之事,也不会报复你的父兄,小姐满意了,嗯?” 帝王清冷的气息萦绕着眼角眉梢,明斟雪被他缠的越发感到委屈,一气之下猛地将人推开,迫切想要逃离这间厢房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