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了。 原来是那个小孩。 当时农子剑的电话打得很匆忙,他一个外地人报警了也说不清具体地址,巧的是陆月歌为了找蒙仁峰,去过的几个地方都记得清楚地名,他报警的时候,门牌号、周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都报上了,所以他们才能及时赶到。 农子坤的神色缓和了不少,他刚才进门看到陆月歌,不知为什么,本能地没什么好印象,还有一种莫名的防备心理。 ——农子坤的危机感还真没错,后来知道自家弟弟和这个男生在一起,农子坤差点没打死他。 怪不得当初第一眼,他就本能地防备这个看着妖里妖气的青年。 这些都是后话,现在他们正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,颜控的农森森偏要挨着陆月歌坐,连爸爸妈妈也不理了。 农子剑给爷爷夹了一块血肠,老爷子慢慢咀嚼咽下去,突然沉默了,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。 “爷爷,你怎么啦?”农子剑吓了一跳。 陆月歌手足无措地停下了筷子,怎么了,他做的血肠有难吃到要哭吗…… 老爷子平时都是嘻嘻哈哈吹胡子瞪眼睛的,就是哭也是像孩子一样干嚎,哪里像现在这样,好像不傻了,好像恢复正常一样流泪,全家人一阵安慰询问,他才哽咽着说,“孙、孙媳妇、带来的血肠、太好吃了,以前、我爸每年都做的……” 老太太给他擦眼泪,有些心酸地吼他,“好吃你还哭什么,吓到人家孩子了!” “太爷爷不要哭鼻子了!”两个小孩奶声奶气安慰老爷子。 等老爷子止住眼泪好好吃饭了,老太太才说道,“以前家里穷,很少能吃到肉,过年的时候,你们太爷爷就会早早出门,去买猪血回来做糯米血肠,特别香特别好吃,就是六月家做的这个味儿。现在生活好了,做的也多是腊肠……说真的,还是这个血肠好吃啊,油锅里一煎,太香太好吃了。” 陆月歌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笑着说道,“我家每年都做,爷爷喜欢吃,我以后每年都带来给爷爷。” “怎么好意思麻烦你,这么大老远的,”已经是中年妇女的蒋春凤身材有些粗壮,面相看着挺泼辣,实际却是一个孝顺的儿媳,她哄老爷子,“我们自己也可以做,我明天就去学学怎么做,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。” 老爷子又瞪眼,“我就要吃我孙媳妇做的!他做的好吃!” “爷爷!”农子剑无奈极了,“你不要以为别人留长头发就是女生,六月不是你孙媳妇,他是我朋友。” “胡说!这么长的头发,怎么不是女娃子了,我还没瞎!”老爷子还是很犟地坚持自己的看法。 陆月歌虽然挺愿意听老爷子叫自己孙媳妇的,但他还是言不由衷开口了,“爷爷,我真的是男的,我和子剑是好朋友。” 最后还是威严的农子坤发话了,“爷爷,森森鑫鑫的妈妈不是你孙媳妇吗,她对你不好吗?以后子剑会给你带孙媳妇回来的,先吃饭,吃完饭我们带你出去玩。” 老爷子估计也怵这严肃的大孙子,这才嗫嚅地安静吃饭了。 吃完饭洗好碗,趁爷爷和两个小孩在玩游戏,农子剑赶紧拉着陆月歌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。 农子剑的房间很大,有点乱但还挺干净,一张大床靠着窗边,一个大衣柜,一张桌子上摆着电脑游戏机,另一张桌子和书柜上面是各种书籍和游戏模型手办,墙边还摆有一个沙袋,地上还有几个篮球和足球,一看就是运动系男生的房间。 阳台对着别墅后院,一棵樱花树的花枝伸到到了阳台里,陆月歌走过去一看,阳台上竟然还种了很多植物,大大小小的多肉,一看就是种了很多年的,还有开了几暗红色花朵的玫瑰,还种了草莓和石榴。 “这些是你种的吗?”陆月歌很惊讶,他蹲下来仔细看这阳台里的植物,他没见过这么大盆的多肉,颜色很丰富艳丽,嫩绿,深绿,灰绿,灰白,红顶绿底,紫顶蓝底……层层叠叠挨挨挤挤,晶莹肥厚,特别好看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