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浪尾亲吻落雨。声势浩大,雨势泠然泛滥,迸溅在车外的挡风玻璃上炸开一簇簇涟漪花,或盛绽,或盈亏,水迹顺沿车窗滑滚交汇,织缠绵绵。 车内,升腾潮热微闷的内温。 岑浪往下坐了坐,姿态松弛,眼神慵懒颓恹,唇温落上去,眼梢玷染一抹低迷黏连的微红。 时眉情难自已, 不敢低头,更不敢看他。 她昨夜那个荒唐的梦,勃发的梦,梦里的体会。此时此刻正在被他践行,真真切切地落实到位。 小柑橘焚叠香根草的野欲味道,燃烧在他指根,一如窗外浇落淋漓的漫雨清透,昏昏凉凉,洇透香氛。同一刻,缠绕交织她唇角眉梢的乌梅香,酸甜如泡入薄荷水中的蜜巢,丝线串连碳酸气泡上升回旋,质地冰凉,冷软,轻轻黏黏。 岑浪已然给予了她很多欣快。 但是,只有一半, 她有些崩溃。 “浪浪……”可时眉却做不出更多的反应。只会软音柔哑地唤他,只能长睫轻敛凝着他,没什么说服力地要求他,“我还可以……” 不料岑浪却低哑一笑,干脆地停了下来。 他懒懒抬起眼皮,眸色倨傲,嘴唇敷染着层湿润薄光,恹恹颓唐,眸色倨傲,沙哑低音稀微嘲弄: “喜欢在车里?” 岑浪一身硬挺西装仍然端整,姿态疏懒,眼色烧燃不正常的烫意,“嗯?” 时眉蹙紧眉骨,眼神发空,表情破碎楚楚地,颤抖着根本接不住他的话,唯有偏侧开头向车窗外望去。 海浪仍然堆叠骇人阵仗,冲涌岸滩,浓烈而急速。 晨雨淅沥不歇。 岑浪嘴角勾扬,抬起手,抚上她的脖颈微微收力,拇指指腹抚慰她的颈侧动脉,感受到她鲜活泵搏的生命力,如此盛旺,令人贪醉。 他淡淡抬眼,凝视她,仿佛是在掐算时间看她到底需要多久,才会屈服,才会反省,才会变乖。 哑声在她耳根沉着嗓问: “时眉,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样?” 就是喜欢他, 用强的。 “我不是…”时眉闭了闭眼,感觉神经刺痛,理智叛逃,承受着偏轨的迷茫,体温偏高。 无论如何, 她都绝不愿承认被他直白剖露的事实。 他的声色稀微懒淡。 不似往日对她特有的温柔与宠溺, 这样的他让时眉觉得陌生。 陌生的另一面,是快让她疯掉一样的着迷和痴狂。 她被迫缓喘了下,眉尖深蹙,摇摇欲坠地一手撑在窗户上,覆按在上面的指印边缘炽灼起浓郁的雾气水痕,斑斑点点。 像情人间的摩斯电码, 张弛亲昵,催拉私密,没过多久又被她胡乱涂抹得不成形。 她从未这样求过岑浪。 而事实上,岑浪也从未对她这样狠心过。 毕竟,她今天的表现确实,让他很不满意。 起初只是醋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那样定义他们的关系,介绍他时划定界限的口吻,过分规矩的身份,方方面面,都让他在所难免地滋生几分挫败感。 但在日出前后,直到亲吻她的那瞬岑浪才豁然明了,原来她故意作恶的趣味,是在责怪他,太过小心翼翼,太过温柔。 既然她这样顽劣,贪玩,想找刺激, 那他当然没理由放过她。 “天快亮了。”时眉强忍颤抖,微微挪移了下位置,幅度很小,艰难开口,“我们还要赶回去…” 她凑上去亲他,讨好他,希望他接住自己的兴奋情绪并赏赐她最极致的抚慰, “你可以为我做些什么吗?”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