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撇回目光,眼神里流露出一点思考,直勾勾地望着他,忽而挑起嘴角, “如果我叫了,丢人的是你吧。” 所以她永远是这样。 吃亏的时候就求怜,得逞之后又卖乖,不知所谓,不守常理,不懂边界,漂亮得让人心颤,又顽劣得令人心痒。 彼此气势仿佛一刹那对调。 她在下面, 在岑浪稍许放开她的此时此刻,从喘不过气的承受方, 到找回自己的主控场。 岑浪伏低眼睑,情绪莫辨地凝视她,视线深深裹罩着她张合的唇,那里有柔软的舌尖若隐若现,唇肉洇染晕红,湿亮微肿的痕迹是被他用力吻过的罪证。 亲吻她的那刻已经够疯了,可还是填不满欲壑,停不下追猎, 他想剖析她更多的情绪, 仅仅唇舌交濡的放纵还不够尽兴。 但,这样不行。 他在追求不是么。 没有得到她的首肯,他还没能具备向她告白的资格。 现在这样是有失妥当的。 岑浪感受到来自绅士品格的谴责,也被她的甜美柔韧所紧握。继续,或是停下,他游走在一念之差的正与恶,分不清哪边占据上风的优势更多,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服从哪一个。 于是他停在那里。 没有退开,也没有动作,眸底侵入挣扎在理性与颓唐之间的割裂感,不可名状,反而凝结几分奇妙的俗艳美感。 “你想我怎么做?” 与他平素冷漠孤傲的眼神大相径庭,指背轻轻碰触她的眼尾,近乎是在向她求助的口吻。 他希望她给出一个答案。 要求他, 找回理智,还是摒弃良俗; 就此收手,或者沉溺堕落。 “岑浪。” 良久,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, 很微妙的体验感。 时眉瘫躺在那里,长发茂密卷翘地铺散开来,黑亮柔顺,眸波动人。 双手搂紧他的脖子,稍稍歪头,下一刻手腕用力将他勾近眼前,音节敷落丝丝清凌笑意,暗含挑衅: “你要付出,我才能听话。” 岑浪的确没忍住。 低头快速从她唇上偷走一个甜吻, 半眯起眼睨着她,问:“比如?” 在这个时候,他仿佛又恢复了原本坦诚纯澈的模样,要她命令,向她讨教,认真直率的语调让人很想…… “我教过你的,忘了么?”她说。 ——很想弄脏他。 不择手段地,教坏他。 岑浪倏尔绷紧下颌,眼神近乎一瞬摇散理智,气息渐沉,音线稀微发涩: “你确定要么?” 确定要他那样么。 像她梦里教过的那样, 任由他操控么。 时眉在回望他。 眸波像滤了水的黑色琉璃,沉甸甸地黏着他,只要一想到那份由他给予的狂纵情绪,欣快,勃发,软禁着窒息。 “我想。”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是湿的。 像极了醉酒。 她说她想。 不是要求他这样。 而是想他这样。 至于要不要将她构想的事情就地实施,他说了算。 她当然也够聪明。聪明地将他摇摆不定的问题重新踢回给他,聪明地放给他主动权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