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浪压着浓烈的欲念,虚声问她。 “这样么?”他点了一下。 “还是这样?” 又蜷指挑抹了下。 即便梦是假的,可快乐是真的。时眉是真的才刚刚为他绽放过不久,要么就别碰她,要么就全给让她再来一次,被岑浪此刻这般逗猫儿一样地对待,比在梦里得不到释放的感觉更崩溃。 她小口喘着气,薄睫眨颤,像条被遗落搁浅在岸滩上的鱼,呼吸难以为继,红唇张合时能看见她粉嫩柔软的舌尖。 那里是什么滋味, 他也已经尝过。 所以瞧,他们已经有这样多的体验。 可她还是, “岑浪…我不想……” 她不想玩了。 她发现梦就是梦。 梦里的岑浪是被她得到的,受她支配的,温柔得让她想哭。 而脱离梦境的岑浪,让她只敢嘴上挑衅,在真正践行某些实质行为的时候,他甚至还没开始,她已然饱受折磨了。这跟她面对岑浪的情意,同理。 她其实并不迟钝, 或者说,她还没有那么迟钝。 这个世界上从事律师职业的女性有很多,比她条件优良的更多,而岑浪偏偏在如此众多的选择当中,只肯跟她不断纠缠到现在,至少证明他对自己是感兴趣的。 他们从互斥、到对峙、到交易,然后合作。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,在较量中疯狂接吻,默契下表演亲密。 一边博弈,一边拉扯。 还有在冷库的那个夜晚,他来救她,危险面前,他毫不迟疑地想替她挡刀。 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。 时眉知道,感受得到,也相信岑浪对她不单单只是兴趣而已。 是她还在犹豫。 并非因为担心被他伤害而犹豫,也不是害怕被抛弃,而是她无比厌恶被抛弃后落空感,这种感觉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,所以深恶痛绝。 如果快乐注定会被收回, 那从一开始, 就不要给。 更何况,这些都还只是她的逻辑推断,岑浪还什么都没对她说过不是吗? “时眉。” 岑浪在这时倏然叫住她。 时眉掀睫仰头,看到他早已抽指离开,神色从萎靡旖旎的情绪中恢复,坐在对面与她视线持平。 他眼神沉沉地凝着她,口吻平淡,可这种平淡之下细究是一种真挚。 溢满虔诚的直白。 岑浪这样问她: “如果我追求你的话,会让你感觉困扰么?” “你到底有什么毛病!” libra律所,五楼。 黄世仁猛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,“嘭”地一掌拍在桌子上,指着时眉的鼻子骂, “反手告自己的委托人?!时眉你去整个律圈问问,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,但凡有一点职业操守的律师,有谁会干这种蠢事!” “职业操守?” 比起自家主任的跳脚激动,时眉十分平静地坐在待客椅上,懒声轻笑, “这种东西我已经没有很久了,您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吧?” “你少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!”黄世仁扯了扯领带,按着眉心平缓了好半天,勉强放低音量警告她,“这案子你绝对不准给我接,你不要名声律所还要——” “晚了。”时眉非常干脆地打断他,从包内拿出一份文件,推去他面前敲了敲, “夏婕的委托书,我已经签了。” 黄世仁一口气提上来,扬声就要继续骂:“谁给你的权力——” “岑浪给的。” 时眉又一次截断他,慢慢弯唇,不留情面地告诉他说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