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秒—— “哐啷”一声。 冷库外传来猛烈闷沉的爆响。 下一刻,岑浪手持棒球棍,“嘭”一脚踹开冷库双扇门,神色冷峭,眼风快速滑扫过里侧一圈,旋即捕捉时眉的身影。 他跑过去,屈膝半跪在她面前,更快一步接住她的身体勾进怀里,顷刻间只觉得她在剧烈颤抖。 以为是这里过于低温的恶劣环境,浪立刻脱下外套裹住她,眉骨紧皱,低声叫她的名字,“时眉?” 时眉近乎没什么反应。 岑浪搂紧她,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抱起来,先带她走出冷库。到了门口轻轻放她下来,弯腰用脸颊贴紧她的额头。 竟然惊人的烫。 担心她再度昏迷,岑浪又一次开口,低哑嗓线浸色些许焦灼,喊她: “宝宝?” 时眉很快动了一下。 岑浪咬紧牙,眼底稀微见了红,良久他缓缓暗松一口气,替她重新拢紧外套,想先抱她去车上。 不料时眉却突然有了动作。 她低着头,蹙起眉尖,在下一个动作之前先是声音嘶哑地问了一句: “是你吗,岑浪。” 胸腔蓦然扎入刺痛。 岑浪眼睫微动,唇线紧抿,眼底因暴怒而扭结的阴晦泥沼随她软软凉凉的话音,一点点稀释遣散。 他托起她的腰肢,给她一个沉稳有力的支撑,修长指骨缓慢理顺女人茂密凌乱的长发,力度温柔从容,淡声反问: “还有别人这样叫过你么,嗯?” 不太合适的境况, 不算妥当的回应, 但却能实实在在地,惹来时眉轻笑。 她微微挣脱他,从他的外套里伸出来手,随即紧紧搂上他的腰身,脸颊靠在他胸膛,发出一声轻浅虚弱的喟叹。 仿佛此刻唯有跟他的肢体接触,才能为自己体内的异常滚烫争取到一星半点的可怜抚慰。她不得不怀疑那针药…… 不过,那不是重点。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,要问他。 比如。 她的第二个问题是: “二十亿,你不会傻到真的给他们,对不对?” 被绑架,被监禁, 受到这样前所未有的惊吓, 她首要关心的问题竟然是这个么。 岑浪垂下视线,指背抚触着她的脸颊,还是异常高温的烫,有些不太对劲。 但他很有耐心,告诉她: “放心,我没有。” 音落的后一刻,岑浪倏尔脊背僵直,一丝冰冷柔软的触感浅浅滑过他的腰侧。 ——是时眉的指尖。 她还有第三个问题: “我的脚链你看到了吗?有没有替我收好?” “有。”他嗓音发涩,施力捉住她的手指,制止过于荒唐的小动作。 时眉略微清醒了下。 她推开他的身体,强撑着站起来,路灯下她眼波盈润迷离,脸色潮红,呼吸间带着碎碎颤颤的微喘。 落入岑浪的耳际,有点不太好。 “你……” 他还没来及开口,倏尔间抬眼一瞥,暗色中蓦地走出一个黑影朝时眉的身后快速移动过来—— 岑浪完全下意识反应,迅速伸手捞过时眉调换两人位置,将她护在身后,直至黑衣人在视域范围内逐步放大近前,他手中的银色匕首才变得如此晃眼。 而那一个刹那,岑浪稳稳挡在时眉身前,满心只顾保护时眉的念头冲击掉所有自幼操练的格斗技巧。 等他恢复肌肉本能,准备出手防御的霎时—— 眨眼之下,黑衣人竟然猛地收手后退,仿佛可以提前预知到来的危险,手腕一转弹回匕首,调走就跑。 然后,岑祚舟带人出现在歹徒跑走的那个瞬间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