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嘲她被他说中一样又在犯怂。 时眉有点被他惹毛了。 她用力一把推开他的身子,从床上站起来,闷头找好换洗衣物,默不吭声地拎着东西朝浴室走去。 岑浪以为她会变乖。 不过。 不过他忘了, 魔女的短暂性犯怂只是在衡量利弊,她非但不会变乖,还会睚眦必报。 “我很好奇,你能帮我做什么?” 走进浴室的前一秒,时眉忽然停下来,转过身,眼波湿润地反问他, “帮我洗澡么?” 她扬起嘴角,半讥半嘲地轻轻笑了一声,红唇微动,这样告诉他: “敢你就进来。” 音落,她回身迈入浴室,反手推上门,却没有落锁。 不,不是没锁。 是过了三秒,浴室的木门又被人从里侧扭开,专门为他留有一道充斥挑衅意味的缝隙。 她居然这样明晃晃地,晾晒邀请。 没多久,里面闷闷沉沉地传出水流声,春光无度,是钓他犯罪的饵料。一如倒挂进皮肉的铁钩,拖扯着他。 如果他不屈服,就会痛苦。 岑浪必须深深缓喘一口气,吞下痛苦,压制渴望,他拿上烟走出房间,在经过浴室之际“哐”一声狠狠带上门。 仔细分辨水流声中, 有时眉接连几次惨烈败北之后, 首战告捷的轻笑声。 …… 潮浪盐浸星月碎裂的光斑,绮丽灌漫,蘸着腥润夜风的余温,层层涌宕。 姿态万变似银河长明,永不凋零。 沙滩上留有一艘观赏性的老旧船只,岑浪慵懒靠坐在甲板,吸燃烟身,拇指随意滑动着手机。 倏然间,一则八卦新闻的报道标头,瞬时扎入岑浪的视野中心。 他隐隐皱起眉。 ——《豪门暗涌,港厦“小三浪”或将迎来“太子继位”》 岑浪成年后便在外游学,回国后也是直奔律所。从小到大,在他与集团之间,与真正商界战争之间,始终隔着父亲岑祚舟作为保护屏障。 关于他无心家业这点,岑祚舟心知肚明,对此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。 但就算如此, 就算岑浪从未经手集团业务, 他也清楚,壹浪集团公关部具有怎样绝对不可小觑的实力。 一家区区八卦媒体,若非得人默许之下,又怎么会在壹浪公关部的眼皮子底下被指名道姓登上报道。 而事关壹浪,有资 格谈“允许”二字的上位者,除了他的父亲以外, 再无他人。 坦白说,尽管岑祚舟对待岑浪的教育事必躬亲,且方方面面都十分严格。但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,他从不干预岑浪的自由与个人生活。 这也是为什么岑浪回国,不必特意告知岑祚舟的原因,并非关系不好,而是父子间早已达成的默契。 所以上次,岑祚舟来家里特意强调让他回壹浪,岑浪就觉得有些奇怪。 现在甚至利用舆论,更不正常了。 岑浪掐掉烟,退出新闻界面,点进通讯录拨下一串数字号码。 不过两声,电话很快被接听: “喂,少爷。” 岑浪抬眼望着远处探不见边际的海平面,微顿了顿,缓缓开口道: “石瑀,我爸是不是遇到麻烦了?” 第38章 璞园,岑家老宅邸。 四进院落的苏氏园林庭院,横卧于港厦最南端的梵衔山脚下。入院雕梁水榭,碧瓦朱甍,满目尽览松柏苍翠,亭阁琳琅鳞次,曲径送风摇竹。 “我知道你一直不想给小浪压力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