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月不放心她,披着外套出来,站在她的身侧,这次也终于没有开玩笑:“扶桑,回去睡吧。昨晚傅警官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出来,在里面好好睡觉吗?难道你忘了?或许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今天赶不回来,怕你担心他,因为工作的保密性又不能告诉你他到底去干什么。你不觉得, 他其实是在暗示你吗?” 羌塘的夜晚真的很冷。 扶桑披着白色的羽绒大衣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可室外的温度依旧冷得她发抖, 拼命地缩脖子, 她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, 可就是不想回去。 她太不安了, 直觉告诉她,傅希很可能是出事了。 她脚下站着的山丘是临近保护站最近最高的山,放眼望去, 如果远处有车开过来,车灯刺目耀眼,她定能第一时间看到。 江眠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, 皱着眉再次劝道:“扶桑,你傻吗?如果他回来,你觉得你站在这儿能第一时间知道他回来的消息,所以很开心是吗?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会回来的,早一刻知道和晚一刻知道都一样,你迟早会看见他,不回来的,你在这儿站一晚也没用。况且这里是无人区,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,这么晚了,万一遇到危险,你觉得你还有命看到傅警官回来吗?” 扶桑被她劝说成功,侧目看了她一眼。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瞬间。 扶桑眼里水蒙蒙的感觉,看得江眠月心疼。 她伸手抱了抱她,摸摸她顺滑柔软的短发,心疼地说:“真的喜欢上他啦?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。怎么回事啊?为什么要让自己喜欢一个军人,扶桑,你真是一辈子的操心命。以后有你苦头吃的。” 扶桑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,但还是觉得句句在理。 旋即展颜笑笑,两人一起下山回了保护站。 江眠月以为这下扶桑该回去睡觉了吧,没想到这小妞居然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,继续等。 江眠月唉了一声,没再劝说,先回去睡了。 * 夜渐深,屋内静悄悄的。 扶桑手肘撑着膝盖支着下巴,安安静静地在等待着,困意渐渐袭来,累得她又头晕又想睡,脑袋像捣蒜一样,点啊点。 直到临近天亮,天空露出一点微白,太阳有冒头的迹象时。 门外一阵车轮擦地以及车门打开的声音细细碎碎地传来。 扶桑抱着膝盖坐在门口,背靠大门,下巴搭在膝盖窝上睡了过去,自然也没有听见。 刑野第一个下车,快速跑去门前,想要推开大门。 只是才刚推开一点儿,就受到了阻碍,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了,不让人进来。 刑野透过那一丁点儿门缝去看,顿时吓了一跳,大喊:“扶桑姐,你干嘛呢!大清早的还没天亮就坐在门口。快开门让我们进来吧。” 扶桑睡得其实不深,只是微微阖了阖眼,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就被人吵醒了。 模模糊糊听见是刑野的声音。 “特战队回来了”这个事实让她猛然睁开双眼,快速站起身,让出位置,打开了门。 刑野一进门,没跟扶桑废话,直奔老站长的房间而去。 紧接着进来的是梁栋。 梁栋身上背着一个人,那人军装沾了不少鲜血,粘稠的血液一团一团的,黏在衣服上,似乎已经凝固了。 扶桑睡意朦胧地直视过去,一眼就看到了傅希的脸,男人毫无生气地趴在梁栋的背上,整个人昏迷不醒,薄唇透着一股没有血色的寡白,脸上脖颈以及皮肤露出的地方都有肉眼可见的伤痕。 从没见过傅希这个样子的扶桑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