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初语拍开她捏脸的手:“你讨厌!” 杨果松开手,双手插在裤袋,吹着口哨走在江初语旁边。 跟个小流/氓似的―― 江初语一阵无语,却忽然感觉背心一寒。 她飞快转过头去,什么也没发现。 将信将疑将头转过来,江初语还是觉得背上毛毛的,她不由走快了点。 杨果紧跟在她身边,神情戏谑:“怎么?有鬼追着你啊?” 江初语眉头一拧:“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。” “嗯?”杨果不着痕迹地侧身往后方瞟了一眼,若无其事转过头来。 “是齐涯。在隔壁教学楼那边。” 江初语不由心里一沉。 她知道新学期开学时,对方肯定还会有后续举动,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 有这么只苍蝇盯着自己,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。 “他要看就看吧!不管他。” 眼睛长人家身上,对方的视线令人不舒服,隔得这么远,总不能冲上去做点什么吧?别到时候被反污“你不看我,怎么知道我看你”,那才恶心透顶! 江初语拉着杨果的手臂,快步走进了教学楼。 齐涯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道口,才依依不舍地把视线移开。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鼓噪,浑身发烫,想要去亲近某个温柔潮湿的母巢。 而那个母巢,在江初语身上。 一整天,他的注意力都不在课本上,纸页上所有的字条都在躁动,一会儿组成浪形,一会儿组成了江初语的脸。 那张他梦中的,无声哭泣着的脸。 好容易熬到傍晚下课时间,齐涯一把将书抱在怀里就往教室外头冲,连身边的同学叫他都没听见。 回到宿舍将东西放好,齐涯从床底下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黑色背包,背上就往外走。 他想好了,他不能再等了。 齐涯出了校门就坐上公交车,车里人挤人,他没找着座,一米七多点的个头努力挤在车身正中,右手高举,紧紧抓着拉环,只一会儿就攥出了汗。 像站在沙丁鱼罐头里一样,齐涯只觉得呼吸困难,好在人虽然多,却因为是冬天,大家穿得也多,倒是少了些奇怪的气味。 齐涯并不知道,他的背包此时已被一只灵巧的手悄无声息地划开了个口子…… 江初语一出校区,就听到有车在短促地掀喇叭,她循声望去,却见从一辆陌生的车辆上下来个熟悉的人。 “大师兄?” 江初语走到车旁,好奇地打量了新车一眼:“换车了?” 贺之璧很淡地点了点头:“嗯。来接你回家。” 江初语的脸有些烧,她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过羞涩,只微微翘了翘嘴角:“嗯。” 而此时,那只灵巧的手轻轻翻转,将齐涯背包里的一个黑色小包扯了出来。 借着挎在臂膀上的夹客外套,包一手淡定地做着这件他做熟了的事。 周围人和人之间,亲密无间的楔着,让包一手不用借助太多外力便能站稳,而他经过多年习武,扎得一手好马步的下盘,结结实实地踩在地面上,随着人群的移动而微调位置。 伸进齐涯背包里的手摸到一个类似钱包的长方形物体后,包一手稳稳地用两根有力的手指将那东西夹了出来。 有点儿沉。看来有现金! 包一手想到这儿,绿豆般的眼睛都亮了。 包一手很烦现在的年轻人们,搞什么刷卡支付,都不怎么带现金的,不知道他们做这一链条的,拿现金才是最安全的吗? 人民币上又没写名字,谁拿到手就是谁的,想怎么花,就怎么花。 要是带上卡,还要花精力,冒风险。侥幸逃脱了,还要和技术人员分成。 根本划不来。 可是今天似乎逮到一只肥羊? 这个人他在车站的时候就观察过了,很年轻,又很紧张,据说这几天都在开学报名,肯定是哪个乡下来的穷学生背着钱来城里上学,身上带着学费! 偷人学费什么的,包一手才不会有羞耻心呢! 讲真,就算是人家的救命钱,他都偷过。 出来当偷儿,就要有态度! 什么这个钱不能拿,那个钱不能要的,你干jc去吧?当什么小偷啊? 干他们这行,要兼收并蓄,什么钱都敢拿,才能事业长久! 包一手很happy地把那长方形的小包夹在披着夹客的手臂里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