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幼体弱多病被养在云水山庄深处,不仅在江湖上是个谜,连在云水山庄,亦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触。 ☆、103|5.9| …… …… 疼,疼,疼…… 脑子里除了这一个字,便只剩下一片空白。 身体仿佛被拆分成了无数碎片,分明是散落了开来,但却相互牵连着,让她依旧能在那破碎的疼痛中察觉到自己的存在。 似乎在无尽的黑暗里沉睡了很久,很久,久到那穿心的疼痛已经渐渐麻木。 直到有一天,有一股力量隐隐包围了她,将她支离破碎的身体重新黏合在了一起…… 意识渐渐苏醒的过程里,仿佛有一双手将她向上托起,像是突然卸去了所有的重力,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,心跳一滞,她蓦地睁开眼。 熟悉的房梁,熟悉的素白床帐,屋内熟悉的陈设,熟悉的落玉轩…… 而唯一不熟悉的,便是她近乎透明、而且不受控制的躯体。 更加可怕的却是,不远处那不断散发着寒意的冰床之上,正躺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。 苏凉震惊的盯着那面色苍白却容颜依旧的自己,记忆瞬间回到了绝情崖巅,当胸贯穿的那一剑…… 眉心微蹙,那钻心的剧痛又一次席卷而来,让她下意识的捂着胸口,向后飘了飘。 等等。 飘? 又是浑身一震,苏凉垂眼,难以置信盯着自己悬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裙摆。 她……成了鬼魂? 是了,在绝情崖的那一天,她为了救百里卿言而被承影剑穿心而过,又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? 所以到了最后,还是没有逃脱宿命啊…… 苏凉愣愣的坐在房梁上,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具属于自己的冰冷尸体,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,也不知道应该去哪。 “吱呀——” 房门骤然被人从外推开。 乍一听到动静,刚刚恢复意识的苏凉依旧没有一个鬼魂的自觉,立刻下意识的朝房梁的阴影中藏了藏。 伴着那微熹的晨光,一熟悉而又陌生的玄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,那冷峻的面容在阴影中更显得深重明晰。当他终于走近床帐时,苏凉才发现他的面色很白,很白,衬着那双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黑眸,更是白得惊人。 下颚变得更加削薄,两颊深深的陷了进去,憔悴不堪。眉眼间也褪去了从前的锋芒,透着散不尽的惨败之色。 依旧是金冠束发,绣金的发带与长发纠缠在一起。只是,那如墨的发丝中却偏偏有一抹银白,在额边散落,衬在一片墨色中尤显突兀。 苏凉一愣,眸底几乎被那抹银色狠狠的刺了一下。 这是……百里卿言?! 他怎么会…… 沧桑,颓然,憔悴。从前这些与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名词,此刻却成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。 心口仿佛遭受到了重击,她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。 不过几步路的工夫,百里卿言却走得极为迟缓。一步一步,终于走到了那寒意森森的寒冰床边,他便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,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床上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女人,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。 不知为何,方才靠近寒冰床都没有察觉到冷意的苏凉,此刻仅仅是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