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打量了她一番:“大姑娘,你真俊啊,你也是明星吧?” 西棠笑嘻嘻的问:“大娘,您看我像吗?” 大妈们齐声的说:“像!” 西棠乐呵呵的傻笑,拿着赵平津的钥匙按了好几次,才找到了他的车,车子后座里放着几大袋的咖啡,还热腾腾的。 没料到他会愿意在车里搁味道那么浓重的饮料,西棠记得很多年前,她在他车上吃冰激凌,奶油顺着手指滴到座椅上,他咬着牙转过脸去不忍心再看,却不敢反抗的样子,车子和家里他是严重洁癖到一点点灰尘都不能忍,就因为纵容着她在车上吃东西,那两年多,赵平津换车换得尤其频繁,风儿吹到老爷子耳边去了,据说老爷子入京那么多年了,都还保持着艰苦朴素的革命传统,看不得小辈儿这么骄奢浪费,赵平津还被叫到跟前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。 事到如今,好像很多事情,两个人都变得不在乎了。 她用左手拎了两袋往回走。 西棠往回走了两步,转念一想停住了脚步,又返身折了回来,她站在赵平津的车旁,伸出脚踢了踢他车子的轮胎。 这不是办法。 西棠放弃了,拎着咖啡往剧组走去。 远远看到赵平津站在河边在跟一个男人聊天。 赵平津见到她踩在脏兮兮的雪地中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片场走过来,皱着眉头远远就说:“你怎么自己提?” 雪地太难走,西棠气都喘上了:“谁让你使唤我?” 赵平津一副不可救药的神色:“我使唤你,你不会使唤你助理?” 西棠瞪他一眼撇撇嘴说:“我没你那么臭不要脸。” 两人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,听得旁边的男人哈哈大笑:“这位妹妹好生眼熟,舟子,不介绍一下?” 赵平津替她拿了咖啡,然后介绍说:“这是黄西棠,这位是栗哲,知名的画家,策展人。” 西棠客气地笑着打招呼:“栗先生。” 京城这帮公子哥儿的风流韵事传得跟风一样轻快,赵平津的事儿栗哲多少也听说了一点,他打趣着说:“哈哈,久仰久仰,果真漂亮,怪不得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赵舟舟同志都来陪同工作了。” 赵平津默认了没说话,眼底有些微的笑意。 西棠怪不好意思的:“您别取笑我了。” 西棠将几袋咖啡递给了一旁走过的剧组工作人员。 回过头来时听到栗哲跟着赵平津说:“舟子,上回朗佲过来,我还问起你,真难得见您这尊真神一回,一会儿有空吗,过来给我那院子提个字。” 赵平津闲闲地踩着雪地里埋着的几颗嫩芽儿:“我哪还能写啊,多少年不练了。” 栗哲哪肯轻易放过他:“你那墨宝,千金难求,偏看不起我们这行当,字都不肯写两个。哥们好茶招待你,一会儿空了上我那儿坐会儿?” 栗哲朝着西棠作揖:“好妹妹,您将他匀我一会儿成吗?” 赵平津看黄西棠。 呼朋唤友作乐一向是赵平津的本色,去哪儿都差不了这一道,西棠心知她管不了他,于是点点头。 赵平津跟她说:“我在栗哲画室,有什么事打发人来喊我。” 西棠坐在折叠椅子上,副导在给男二李莫文说戏,西棠看了一眼时间,十二点四十分。 刚刚下来休息的间隙,她从片场远远看过去,赵平津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原地,西棠不禁暗暗松了口气。 至少证明赵平津还在这儿待着,她今天暗自观察过他的神色,赵平津一脸的轻松,还有兴致去喝茶会友,看起来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西棠暗地里默默地盼着他在朋友那多逗留一会儿。 赵平津在栗哲的工作室喝了半壶茶,聊了会儿天,被逼着写字,写废了好几张玉版纸,终于有一张还看得过眼的,回头一看,栗哲在一旁抄着手笑嘻嘻的看,他工作室的小青年早将每张纸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,他从小就被爷爷送去跟着田稽卿老先生习的字,田老先生是栗哲的表叔,后来栗哲做了方朗佲的策展人,跟他们几个,也是打小的情分了。 赵平津告辞了栗哲走了出来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