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我什么干系?”褚青萝丹凤眼斜斜飞起,嘴边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,“若说皇上也就罢了,九五之尊,理应我们做臣子的去。可是越王未免傲气了些。我娘是大长公主,位比亲王不说,更是他嫡嫡亲亲的姑姑,怎成了我娘还要去迎接他?这礼数愈发倒回去了。”又接过檀心奉来的香茗喝了一口,嘴角向下一撇,笑道,“姐姐,你可不知道,这人有多孟浪。” “我这些日子忙,连门也不曾出。”谢青岚笑道,对于书中一笔带过的越王刘平,她印象的确不深了,也有些好奇,“不晓得他怎么孟浪了?” 搁了香茶,褚青萝才笑道:“也罢,我也不是那样小气吧啦的人,人家又不是轱辘,刚进京就能去公主府拜见我娘也是不可能的,我便不与他计较。可姐姐,你可晓得,我瞧着这人,还真是个天魔星。”又止不住笑容,“说来好笑,先帝驾崩后,他爵位未曾定下来,闲在京中的时候,这名声就传开了。礼官生怕他一个起意作弄自己,便向皇上请旨,在四扇城门前都布置了一模一样的仪仗迎接。辰时初那车队就进来了,只是不见越王和太妃,说是太妃年岁大了,脚程慢在后面,大抵巳时初就来了。那礼官等到了巳时三刻也不见人来,这才差人回宫禀报,说是越王失踪了。” 谢青岚也听得目瞪口呆,忙问道:“那最后找到了?难道真的有歹人将太妃和越王掳走了?” “唉,要真是掳走也好。”褚青萝直摇头,又继续转回来,“宫里知道这消息,霎时乱成一锅粥了。这么些日子的事,哪一件不是在打皇上的脸?现在越王在失踪,皇上这脸可就真是被人扔在地上了踩了。武贤妃虽不显怀,但肚里有一个呢,差点给皇上的脸色唬得昏过去,忙抬了下去。这一下可就更乱了,尚昭仪原本跟武贤妃是一道入宫的,情分倒也算可以,本要一道跟去,又与周贵人绊在了一处,推搡间差点连皇上也一道摁翻了。太后何等心疼儿子?一上去又踩了尚昭仪的脚,现在尚昭仪还是瘸的呢。”褚青萝愈说愈眉飞色舞,看得出很是高兴的,“最后还是皇上稳住了场子,命许覆带羽林卫出来救驾,结果……” “结果?”见她卖关子,谢青岚也是急了,“你快说快说,难道他又出来了?” “何止出来了。”褚青萝笑道,“这人打扮成了白净的太监,将这闹剧全瞧见了。你没见到皇上那表情,我瞧着怕都要吃人了。” 也是,刘寻那死要面子的,本来就觉得这些事落了面子想要用科举制找回场子,现在又被刘平见了自己丢脸的样子,不气才有鬼的。 两人笑了一会子,也就双双在榻上睡去了。待约莫申时,褚青萝便自顾自的进宫去了,谢青岚一人吃了晚膳,又看了账目,也就睡了。 接下来几日,越王刘平也是京中的一号人物了。 褚青萝再来找谢青岚的时候,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,脸上居然是从来不属于她的可怜兮兮,就差扑到谢青岚怀中埋胸求安慰了。 命人去煮一碗鱼肉馄饨来给小姑娘压惊后,谢青岚才笑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,还有人能将咱们淑仪郡主给唬住?” 褚青萝红润的双唇轻轻一撅,没好气的白了谢青岚一眼:“合着遭难的不是姐姐。” 因为越王曾经在边疆混过,还混得风生水起,有知道褚霄在京中,当下就招呼了一大票人将褚青萝给带出去骑马射箭。虽说褚青萝极善骑射,但总是女子,几天下来就有些吃不消了,手臂差点被弓弦伤到;这不算什么,刘平还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蛇,褚青萝说不上怕蛇,但还是个小姑娘,最烦那种黏腻的东西在身上了,刘平还把蛇偷偷塞在褚青萝手中,差点没把小姑娘给气哭。 几天下来,褚青萝是得到苦处了,转头求了刘肃解救自己,这同是战场上下来的堂兄弟俩就去自己倒腾了,倒是给了褚青萝跑来诉苦的时间。 “他这样顽劣?”谢青岚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青萝不是与我玩笑吧?” “谁与你玩笑?”褚青萝跺脚道,一双丹凤眼都只剩了心有余悸,“我起初也是不信他会这样顽劣的,好歹从战场上下来的人,我也是钦佩他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