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定决心要成就一番事业,到时候也能对得起皇帝和太后的指婚。 唐德海看人眼色的功力何等娴熟,见陆澄这样,也是一笑,旋即叹道:“方才咱家在随国公府去送福,却发觉有些不对了。” “哦?”陆兆南对于权贵世家一向看不上,但听说有不对,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,自然是要问问的,“出了什么事?” 唐德海看他一眼,得体的笑容中满是了然:“将军又想幸灾乐祸了罢?”见玢儿回来,也就闭了口,“不晓得谢姑娘……” “谢姑娘有些不方便,还请公公等一会子。”玢儿也算是机灵,组织了一下语言,先这么说了。 唐德海一个老人精,也是一笑,低声道:“可能请将军去看看?咱家想与陆大人说些话呢。” 陆兆南这可算是碰了一鼻子灰,但无奈唐德海是代表皇帝来的,也不好说什么,忍着膈应,随玢儿向胡氏的院子去了。 待陆兆南一走,唐德海原本的笑脸也松了些,但依旧含笑:“陆大人,有些话,我便不好与陆将军说了。”顿了顿,“方才我去送福,随国公家已经闹开了,怕是与那位有关呢。” 见他神色如此,陆澄约莫也能猜到什么,低声道:“可是傅渊?” 唐德海含笑点头,笑容风轻云淡:“随国公世子在昨日失踪了,还不知道去了哪里,连世子夫人昨日去相国寺祈福,回来便有些痴傻的模样,整个国公府都闹起来了。”说着,又咬着唇笑,只是那笑容中实在看不出喜悲来,“随国公在朝中倒也是和善人,能与谁结这样的梁子?那位啊,做得太过了。” “傅渊原是奸相,自从他做了丞相,罢免了多少世家子弟?”陆澄说着,想到傅渊,他握紧了拳头,“随国公乃是大燕股肱之臣,竟然被傅渊如此对待……” “可不呢……”唐德海笑着,“别说随国公,就是满朝文武,像是丞相那样的,却也是少见极了不是?” 两人还待再说,便听见门外有人禀报:“谢姑娘来了。”一听这话,陆澄歉意一笑,起身见谢青岚走进,她换了件新衣,俏生生的走进,但脸上还有些许泪痕,扑了许多香粉掩去了通红的眼眶。 陆澄略一沉吟,料想是自家二叔那极品又怎么了。虚扶了谢青岚一把:“妹妹可还好?” “还好。”谢青岚说着,又将目光放在唐德海身上。他生得面白无须,很是白净的样子,而脸上的笑容更是精明而不谄媚。 谢青岚可记得这人在所谓的私通事发的时候,可没少跟皇帝说,要把自己和傅渊一起打死。 虽说他针对的其实是傅渊。 虽是这么想,谢青岚还是不容自己出错的,福道:“青岚见过公公。” 唐德海眯着眼,将谢青岚上下打量了一番,旋即笑道:“好生标志的人儿,都道是安阳侯谪仙般的人,谢姑娘模样甚好。”又虚扶了谢青岚一把,见她脸上虽是铺扑着香粉,但是完全掩不住脸上的泪痕和眼底通红。 唐德海何等的会察言观色,见这情形,已然明白谢青岚在这陆府之中只怕日子不太好过,不动声色笑道:“咱家奉皇上与太后旨意来看看姑娘。”说着,揭开身后跟着的小内侍手中捧着的托盘,笑道,“这是皇上给姑娘的赏赐,依着例子,日后但凡嘉辰,皇上必然都有赏赐来。” 托盘上托着一双翡翠如意,那颜色翠得很,一看就是上等之品。谢青岚忙跪下谢恩,然后双手接过以示尊重。 唐德海盈盈含笑,一面说一面睨了陆兆南一眼,亲自扶起谢青岚:“谢姑娘可别谢。皇上说了,安阳侯乃是大燕股肱之臣,又为了江山社稷而死,是大燕一等一的大功臣。”说到这里,他又一笑,“姑娘是侯爷唯一的女儿,皇上和太后也是挂在心中的,原也是想着要将姑娘接入宫中,只是这宫里,哪里比得上忠勇将军这里来的亲厚?” 谢青岚听着他的话,也是觉得皇帝必然是要做给世人看,看看他一个贤明的君主是怎么对待忠臣遗孤的。而唐德海这话,完全是在敲打陆兆南——你丫也别嘚瑟,上面还看着呢,你哪日做得太绝,别怪上面不给你好脸色。 不过也是,自己可是皇帝立牌坊的道具,皇帝能不对自己好点么? 这么想着,谢青岚忽然松了好大一口气,皇帝虽不会真的看顾自己多少,但只要有这话,这府里诸如杨姨娘和余氏之流必然会收敛些了。这么想着,谢青岚只觉得金手指被激活,仿佛自己周身带着玛丽苏的光环一般。 思绪罢,谢青岚还是温婉笑道:“还请公公转述,皇上与太后的爱护之意,青岚没齿难忘。” 唐德海闻言,也是微笑:“姑娘知书识礼,来日必然不可限量。”又看着谢青岚额上的伤口,脸上笑容不减,还是反问道:“谢姑娘可要好好将息呢,好歹,别再弄出这等子伤口了,毕竟女儿家,脸上不好看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