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公主听闻陈青云辞官的消息时,整个人懵了一下。 她没有想到,陈青云竟然是如此决绝的人。 父皇已经中风,不可能再清算陈青云的罪过。 太子得陈青云相助,坐稳东宫之主,也不可能公然针对陈青云。 如今以他跟镇国将军和贤王处事的默契,不说别的,至少新皇登基后,一个正二品的官职少不了。 就在这个当口,陈青云竟然请辞离去。 夜深了....... 秦公公都受不住地打盹了。 可临安公主却还眼眸幽深,空洞寂寥。 从前她心心念念的萧凤天,好似真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。 不管是后宫惊变,还是叛党来袭,亦或是现在的朝堂哗然。 他似乎都不在。 从她记事开始,萧凤天就是一个活在詹莹莹心里,眼里,嘴里的未婚夫。 她的世界那么狭窄,狭窄到外面的世界都在詹莹莹一起一合的唇瓣当中。 心里升腾的执念,与日俱增。 可那个曾盘踞在她心里的男人,细细想来,从来都跟她无关。 那些詹莹莹臆想出来的美好,也编制成了她的梦。 直到美梦碎了,萧凤天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的。 却在这个时候,她的人生被践踏了,而她也成为陈青云手中的棋子。 她曾经是那么恨,恨不得杀了陈青云,杀了他爱的女人,甚至于是......杀了韦静。 可她从未想过,要去杀萧凤天。 哪怕梦碎了,她心伤了,也绝望了。 可萧凤天那三个字,依旧像是碎瓷片拼凑在她心上的名字,不能挪开,否则碎瓷片散了,她便会生不如死。 她曾经是那么地执着,重复地提醒着自己,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到底是谁? 可是.......那幽幽暗暗的夜幕里,长长寂静的宫道上。 那衣袂翻飞,决然而走的身影,却牢牢地扎在她的心上。 他想走吗? 不,她不会让他如愿的。 算计了她,害母妃惨死,害她成为这宫里的笑柄,成为最备受争议的公主。 他就想这样走了,休想! 他欠她的太多了,必须要留下来还清。 她不会让他走的,不会。 临安公主凑近龙榻,望着闭着眼睛,却时不时抽搐的父皇,漠然而冷酷地道:“父皇,是您跟母妃生育了我。” “可母妃为了护着我,已经死了。” “我现在唯一能靠的人,便只有您了。” “您会帮我的对不对?” “您也不想陈青云走的对不对?” “既然如此,不如将女儿嫁给他如何?” “反正贺家已经被抄家问斩了,他的夫人也要死了。” “这一切都是天意......” 临安公主说完,眸光越发幽深了,隐隐透出几分凉薄的寒意。 清静的外殿,一直静静守着的人影眯了眯眼,只见他嘴角微翘,一丝轻蔑的嘲讽溢出嘴角。 ...... 陈青云没有再继续隐瞒心慧中毒的事情,因此哪怕他们远在庄子上,可访客却接二连三地来了。 就算来的都是些亲近之人,可陈青云却不想心慧一次次地在她们的面前强颜欢笑。 于是他带着她,住上了庄子不远处的一栋别致的竹院小屋,对外宣称他们寻医去了,就连齐夫人和萧夫人赶来都未曾见上一面。 山上的竹屋的正对面,刚好可以看到山下土坡拱起来,修得如空中花园一般的庄子。 因为竹屋离山庄很近,所以萧泽和萧沐他们都在山庄的周围布防。 而整个安静又美丽的小屋,便只有青云和心慧两个人住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