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供词。从上面的内容看来,这上面的东西远远不是这次事件的全部,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人去揭开。 太后看的时候,孙芷妍也跟着看了。同太后愈发深沉的面色不同,看的人名越多,孙芷妍越觉得眼熟,也愈加—— 仓惶。 纸上的人名跳出了纸张,交织成一张大网,组成了太子的人脉,虽不是全部,却叫她避无可避,彻底将她网住。 太子居然要弑君! 纸上的名字嚣张地昭示着,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太子。她前不久才抄写过这些名字,绝不可能认错的。 孙芷妍捂着嘴,心底升起一股恶心,她把颤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,偷瞧了一眼没有发现异样的太后,再也无法安静地坐在这里。 强压着不适感借口更衣与太后告了罪,孙芷妍迈着凌乱的脚步出了皇帝的寝宫,不敢接近人群中心的太子,苍白着脸远远地拉着孙明泽去了别处。 顶着孙明泽疑惑的眼神,孙芷妍先趴在亭子边上大吐了一番。原本她就对太后的手段有所抗拒,若非心理素质被打磨地坚韧了许多,她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冷眼看着的。 太子弑父是压到孙芷妍的最后一根稻草,接连的刺激无限地放大了她对太子行为的反感,以至于出现了剧烈的应激反应。 孙明泽扶着孙芷妍在亭子里坐下,端了一杯茶给孙芷妍,以期让她好受些。 孙芷妍却没有喝茶的雅致,她扯着孙明泽的袖子,压低了声音道:“哥哥还记得我交给你的东西吗?祖奶奶调查了大半夜,现在得了一份名单,我看了以后发现……“ “噤声!”孙明泽一惊,连忙捂住她的嘴,同样压低了声音道:“宫里人多口杂,小心被人听了去。” 孙芷妍一惊,理智回炉,知晓这里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,她深吸了一口气,转而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写道:“太子要弑君。父皇身上的毒是他指示人下的。” 烛光昏暗,可也足够孙明泽看清桌上的字了,他眼底的深潭被彻底搅乱,震惊和反感不比孙芷妍少半分。 弑杀君父……孙芷妍是因为道德底线的存在而无法接受,孙明泽在心惊的同时想到的更多一些—— 既然有机会让他们二人知道了真相,就说明太子的这次下毒是失败的。 失败就意味着暴露,被逼上绝路的太子必定会趁着皇帝身体虚弱进行逼宫。 顾不得谴责太子近乎变|态的行为,孙明泽按着孙芷妍的肩膀吩咐道:“回去祖奶奶身边,太医也该想出办法让父皇醒过来了。剩下的事情有我。” 孙芷妍睫毛微颤,几不可见地点头:“好。” 兄妹二人分两头行动。 一人潜入暗处布置,时时防备着太子可能的动作。一人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着太后审案,在适当的时机里提上一两句,替太后拨开迷雾,令阴谋逐渐清晰。 何语然本来在偏殿休息,这会儿也从孙明泽那儿得了消息,与孙芷妍一左一右地坐在太后身旁。 “哀家果然是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太后摩裟着手上的纸张,面带倦色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