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越近,琴声就越清晰,他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。 冉凝的曲子中似有世外桃源的闲适安逸,又似有佛经般让人安宁的宽恕,两者融入曲中哪一方都不明显,却又彼此存在相依,让人不禁想静下心来,不想过去,也不考虑以后,只想享受现在的这份平静。 不知不觉,钟溯就这样站在门外听完了整支曲子,而让他有些意外的,他的内力居然也安静了大半,并没有像平时那般越来越乱,最后陷入疯魔。 钟溯有些不解,抱着确认地态度,推门走了进去。 “回来了?”冉凝冲他笑了笑。 “嗯,刚才的曲子可以再弹一次吗?”钟溯问。 见他似是喜欢,冉凝点点头,“当然。” 随即又重新弹了一次。 钟溯躺到软榻上,静静地听着,乱窜的内力也渐渐沉睡下去,就像从来没有苏醒过一样。 冉凝弹了两遍,等琴音停下,才发现钟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。冉凝不解地偏着头看了钟溯一阵儿,好像基本上她每次弹琴,钟溯都会睡着,难道真的是她弹得太沉闷了?不过话说回来,让钟溯一个武将听她弹琴也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。 起身活动了一下,冉凝轻声走出屋子。在小厨房忙活的碧竹正要去回她点心已经做好了,没想到冉凝就先出来了。 “少夫人。”碧竹走过去。 “点心做好了?”冉凝问。她发现钟溯不喜欢太甜的点心,所以特地让碧竹做了咸口的。 “是,正在放凉。”碧竹说道。那些点心放凉后味道更好。 “嗯,陪我去后花园走走。”冉凝说。 “是。听闻今年后花园的木芙蓉开得正好,少夫人若喜欢,可以折两枝回来插瓶。”碧竹笑道。 “好。”冉凝点点头,带着碧竹出了院子。 冉凝离开没多久,钟溯就醒了。起身后,钟溯坐在榻上运功一周,确定内力无恙,才放了心。他不知道为什么冉凝的琴声能压制住他的内力,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,但不管怎么说,能让他避免一次疯魔也是好的。其实从他第一次在贤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听到冉凝的琴时,心下就无比平静,这也是他为什么当时没有离座的原因,若换作以前,他是根本不耐听这些的,那些曲调只会让他觉得烦躁。而他的姑母也是发现了这一点,才会注意到冉凝的。 后花园地方并不大,但应有的一样不少,假山池塘,亭子楼台,花草也是经过细心打理的,无一处不感觉到花匠的用心,这在一群武将家中是很难得的。 空气中飘着点点漆味,是那些工匠给木围栏重新上了漆,现在还未干透,不过并不影响什么。 “少夫人,您看,那花看得多好啊。”碧竹也是第一次来后花院,小姑娘的本性尽显,格外活泼,“您看那边,还有不少雀鸟呢。” 冉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有不少雀鸟,五颜六色的,有名贵的,也有常见的,只是不知道哪些是外面飞进来的,哪些是府上自己养的。 来到池塘边,池塘中养了不少锦鲤,水不算清澈,但也依稀可见锦鲤的样子。 “下次带些东西来喂吧。”冉凝说道,她长这么大,还没喂过锦鲤,万平伯府是没有这种东西的。 “好。”碧竹立刻点头,她也觉得肯定很有趣。 “表嫂?”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传来,冉凝不用想都知道是谭菱。 转过身,谭菱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,身边跟着她的贴身丫鬟。见冉凝转过头,谭菱便走了过来。 “表妹没事吧?”冉凝佯装关心地问道。她并不知道婆婆与钟溯说了什么,但看钟溯回来的反应,应该并不愉快。 “没什么,多谢表嫂关心。到底是我太急了,乱了方寸。”谭菱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,与在大门口时那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简直大相径庭。 “那就好。”冉凝也不想在发表什么意见,她明白钟溯的意思,也坚持自己的立场,所以谭菱想折腾就随她的便吧。 “表嫂可是不喜欢我吗?”谭菱看向冉凝的眼神带着几分难过,说道:“素问表嫂才华横溢,而我素日读书不多,自是不能与表嫂相较的。不过我与表哥自幼便交好,若非他走火入魔,也不会与我这般生疏。也许我这般说有失矜持,但我对表哥是真心的……”说着,谭菱抓住冉凝的手,一脸真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