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于肯承认我了?”贺予涵自嘲地笑了笑,“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。” “这样有意思吗?”纪皖抬起眼看着他,“你现在是我的老板,你想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,何必非得让我承认呢?” 贺予涵沉默着扶着她走了几步,快到前台的时候忽然开了口:“那不一样,皖皖。” 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,纪皖忽然说不出话来。 值班经理拿了药箱过来了,贺予涵亲手检查了喷雾剂的有效期,半蹲下来在她的脚趾上来回喷了一层药剂,药剂清凉渗入肌肤,可能是心理原因,脚趾上的不适一下子减轻了不少。 “再动动脚趾。” “不痛了。” 纪皖轻声应着,贺予涵的头就在她的眼皮下,短而茂密的黑发,一共有两个旋,一个在中间一个在前面,据姥姥说,有这样两个旋的人性格执拗,想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 “走吧,这样也没法玩了,回家吧。” 贺予涵的声音把纪皖从恍神中拽了出来:“席衍呢?我们走了留他一个不太好吧。” “他和那模特还有得玩呢,你不会真以为席衍有耐心陪她来这里打一场高尔夫吧。”贺予涵笑了笑说。 纪皖了然地点了点头,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,脸色有点发白:“那……蓁蓁呢?你小叔他……他不会也是像席衍一样吧……” 她越想越担心,着急地说:“不行,我得去把蓁蓁带回来,她人那么单纯,别被人骗了……” “放心,追我小叔的女人能从这里排队到际安市,如果蓁蓁不愿意,我小叔不至于需要用诱骗的手段,更不可能用强,”贺予涵淡淡地说,“你还是提醒一下蓁蓁别陷进去吧,我小叔心里有人,藏了很多年了,而且,那个女的已经死了。” “死了?”纪皖愕然。 “对,死了,死了六年多了。”贺予涵重复着,他的眼神阴暗,仿佛在压抑着什么。 纪皖不由得一阵恻然,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,如此多情地惦记着一个死去的女人,真是个多情种。 贺予涵好像看穿了她的念头,嗤笑了一声:“人活着的时候,瞻前顾后,非得讲风度让她追求她要的幸福,人死了再惦记有什么用?我可不会犯他那样的错误,我喜欢的,不管用什么手段,都要牢牢抓在手心里。” 他的目光炽烈地落在纪皖脸上,纪皖的心一颤,迅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。 - 抛开了刚刚开始在一起时的难堪,纪皖觉得和贺予涵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,贺予涵话不多,喜静,盛夏的夜晚,除了电视和书籍,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客厅外那个木制的大阳台。阳台上的顶可以自动收缩,天气好的时候,放一段音乐,泡一壶花茶,躺在摇椅上看着触手可及的星河,远处是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,真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。 从一开始被贺予涵硬拽,到后来,纪皖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块小天地,那和飘窗是不一样的感觉,一个是冬日的暖阳,一个是夏夜的浪漫,好像没有一个女孩,能够拒绝得了这两种感觉。 贺予涵只字不提交易中约定的结婚,两个人就在这样暧昧的同居中过了一天又一天,一年中最难熬的酷暑眼看着就过去了,以至于纪皖私心里盼望着,最好贺予涵把结婚这件事情忘了,这样的日子,两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吧。 纪皖替卫瑾彦预定的小提琴演奏会就在月末,再加上卫瑾彦的生日就在这几天,趁着这天晚上贺予涵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,她提出了去听演奏会的请求。 “来回大概只需要两个半小时,我会尽快赶回来。” 贺予涵没有说话,只是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骨质瓷杯,里面的玫瑰花茶被泡的久了,失去了原来漂亮的颜色。 “两个半小时,会发生很多事情,说不定是生和死的距离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瞟了纪皖一眼。 纪皖无语了:“你如果不想同意那就直说,我不去就是了,何必说这些玄之又玄的鬼话。” “去了不过两个半小时,不去只怕你要惦记两个半月,”贺予涵笑了笑,把花茶一饮而尽,又把瓷杯递给了她,“我还要。” 纪皖拿着茶杯往屋里走去,天气炎热,她的衣着也变得清凉了一些,一身清爽的真丝连衣短裙随着她的步伐流动,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分外妙曼,那腰肢拧动着,修长白皙的大腿在裙摆间忽隐忽现。 贺予涵不由得一阵心浮气躁,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才让自己脑中的遐想稍稍平静了一些,看来得改喝菊花茶降降火了。 不一会儿纪皖就出来了,把重新斟满的瓷杯放在了茶几上。她没有再恳求,只是略带期待地看着贺予涵。她看得出来,贺予涵非常不喜欢卫瑾彦,不过,她和卫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