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侧目望向兄长,奚玉岚微微颔首。顿了顿,她呼了口气,“好,那来计划一下怎么个将计就计法,以及如果要走,小美是留还是跟。” “我留。”沈七也忍不住笑起来,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因这一笑而登时美得惊人,“对上卓正阳我帮不上什么忙,留下等你们凯旋才是该做的。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在,撑着,有我在,当无忧。” 奚玉棠怔了怔,牵过他的手狠狠握住,“此去不知几许,这里一切拜托你。” “放心。”沈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 …… 日落时分,几人分开行动。越清风开始布置计划,奚玉岚也要打前哨,而奚玉棠将玄天这边的事交代完后便换了身衣服出门,直奔卫寒府邸。 她没有拜帖,自然也没走正门,当人从房顶飞越而下,落在庭院湖心水面上时,正对着她的主院书房忽然打开门,一身深烟红劲装的卫指挥使出现在了门口廊下。 “果真是稀客。”卫寒直直望着荷叶上笔直而立的人,眼底惊诧闪过,徒留浓重的深意。 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我有事寻你。”奚玉棠淡淡开口。 两人私下相处不过寥寥,次次针锋相对,次次她都自称本座,唯这一回,用了“我”。 卫寒定定与她视线相撞,夕阳在他刀刻般的脸上笼着一半淡金色,另一半深深隐入阴影之中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。无声的交锋过后,他飞快地勾了勾唇角,接着便又恢复往常的冰冷。 “进来坐。” “不用。”奚玉棠道,“让你的人撤。” 诧异地扬起眉梢,卫寒朝暗处打了个手势,很快,窸窸窣窣的声音迅速响起又迅速消失,围绕在整个主院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退了出去。 没有了被人警惕窥视之感,奚玉棠飞身而起,翩然落在了他对面几尺之外。两人遥遥相望片刻,她轻声开口,“我有事请你帮忙。” “……” 这次,卫寒是真被惊到了。 他怔愣了良久,到嘴边的话换了一茬又一茬,最后只得一句,“为何是我?” “赌一把。”奚玉棠似乎料到了他会这样问,“整个京城,唯你有与我一战之力,若连你都无法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 “皇家暗卫长比我略强一筹。”卫寒淡淡道。 奚玉棠飞快勾起唇角,“那也得我指使得动。” ……换成我你就指使得动了么? 卫寒神色复杂。 “好。”他道。 “不问问我何事?”这次换成了奚玉棠挑眉。 卫寒似笑非笑地看过来,“能让你亲自放下身段求我,无论何事,都值得一做。” “可能会有性命危险。” “我答应你拼命了么?” “……” 抽了抽嘴角,第一次被眼前人噎到的奚玉棠,好半晌都没再开口。 卫寒就那样安静地站着,目光胶着在那张未作任何掩饰的脸上,看到她眼下细长的疤,忽觉自己眼上那道拜越清风所赐的伤莫名烧灼了起来。 他们之间,唯有这极为相似的伤痕,能成为让他心底暗自庆幸的东西了。 “我尽力而为。”他听见自己如是说。 奚玉棠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,对面人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——求人这件事,果真不是她擅长的。 两人同时心道。 顿了顿,奚玉棠开口,“我今夜要离开京城,沈七留下。” 言简意赅,卫寒却依然迅速抓住了重点,“要我保护沈大夫?” 对面人点了点头。 骤然沉默下来,卫寒的心思九转千回。良久,他道,“对方是谁?” “紫薇楼。”奚玉棠吐出三个字。 卫寒瞳孔一缩,倏然眯起了眼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