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望着那两个被劈开的弟子,看台上不少人反应过来后都忍不住呕吐起来,而左边看台的武林人士们则一个个望向了奚玉棠。内行看门道,他们一点都不怀疑,今日奚教主会大开杀戒! 沈落瞳孔猛地一缩,目光扫向那两个横死的弟子,接着环视周围,发现无论是林渊、江千彤还是越少主,甚至太子殿下都在一动不动地望着他,心下终于后知后觉发现,他无法拿药王谷来和奚玉棠赌。 一声叹息轻轻响起,一直站在奚玉棠身后的沈七将手放在了她肩上,轻轻开口,“教主,够了。” 奚玉棠回头看他。 沈七却望向了不远处的沈落,“沈谷主……不,父亲。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。你说我害死了爷爷……没错,是我的错。” “阿七!”奚玉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 沈七对她摇了摇头。顿了顿,他接着开口,“爷爷的死,我有责任。如果不是当年我一直嚷嚷着想出谷看看,他不会顺势应下玄天的请求而带我去雪山,如果他不出谷,也许不会死。而如果不是我上了雪山后生病,恰好爷爷又收到信说谷中有异,他不会一个人匆匆离去。当初若我能陪他一起回谷……也许他不会孤单一人上路。” “阿七……”奚玉棠怔愣。 她从来不知,沈七竟然压着这份负罪感这么多年。 如果不是要救她…… “但你要说我背叛药王谷,联合外人暗杀爷爷,我沈七不认!”他斩钉截铁,一字一句,“爷爷收到的那封信,是你的亲笔,今日我便问你一句,你说当年谷主生变,到底是何事!” 说着,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泛黄陈旧的信笺,刷地打开亮在了众人面前。 死寂。 沈落瞳孔猛然一颤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 就在这时,一个浑厚的声音骤然在人群之后响起,“我来告诉你们!” 众人纷纷回头,却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出现在广场后方,那张和沈落七分像的脸昭示着来人的身份。药王谷弟子们下意识分出一条路来,怔怔望着中年人一路走到了沈七身边,遥遥对着司离的方向跪拜而下。 “沈寰参见殿下。” 司离抬手,“免礼平身,你又是谁?” “草民沈寰,沈七的大伯。”沈寰恭敬道,“草民有话要说。” “讲。” “谢殿下。” 说着,沈寰站直身子,在沈落脸色剧变下,朗声开口,“各位同道,各位武林朋友,我沈寰今日说的话,还望各位做个见证——沈落,在下的二弟,确实曾给父亲写过一封信,这信,便是小七手中那封。当年父亲出谷行医,谷内明明没有任何大事发生,可沈落却在信中急招父亲回谷,且派人在半路截杀,只为篡夺掌门家主之位!” 哗!整个场上震惊了。 沈寰挺直了腰板站在原处,直到声音渐弱,这才继续道,“老夫今日来,不是为追究往日过错,而是要为小七正名。他是我侄儿,从小与我不亲近,但他深受父亲喜爱,那么我这个大伯,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如此冤枉迫害!而迫害他的人,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!” 沈七惊诧地望向眼前人。 ……他,为什么? 平地一声惊雷,世家丑闻在这一刻在所有人心中落下一记重锤。沈寰的话,让整个广场在刹那间寂静无声。 看台上,司离眯起了眼,而一直低调不语的越少主,这时无声地勾起了唇角。 计划到这一步,已经成了。 早就知道打不起来,偏偏手痒要杀鸡儆猴,而且拖延时间到现在…… 他遥遥望向场间那抹玄色身影,眼底全是宠溺。 “棠棠,师兄传信,离火草到手,下面该动动筋骨了。”他逼音成线,带着一丝笑意悄然传入奚玉棠耳内,“拖延到现在,辛苦了。” 奚玉棠面具后的眉尖微动,抬眼望向了越清风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