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用个名字,没让他扮女装就不错了。 当年他是少主,她是圣女,如今既然她成了教主,另一个自然要担下圣女名头。这事没得商量,名字相同也是她故意为之,将所有疑虑摆在明面,太过明显的破绽,反而容易让那些有着极重疑心病的敌人们迷惑。 对此,越清风恨不得举双手赞成,一来能见心上人女装,二来也能看师兄吃瘪,何乐而不为?他做的不过是在其中添把火,让那些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的人们更加摸不着头脑罢了。 如果说经历了武林大会事件,越清风和奚玉棠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,那么现在时好时坏,则更难以界定。 无论是欧阳玄还是宋季同,甚至卓正阳,恐怕都不希望他们的关系破冰。作为如今江湖最大势力之二的掌权者,他们不合才是众人乐见其成的。 如此,甚好。 此去京城,按照三人的计划,需先走水路再转陆路,走水路是为了给奚玉棠留出时间来适应圣女身份,也为了避开视线,更因为奚玉岚说,听雨阁已经出现了刺杀玄天圣女的单子。 但走水路,就免不了要操心某些人无解的晕船症状。 奚玉岚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家近乎完美的妹妹会晕船,本不信,但当他们上了船后,看到奚玉棠吐得天昏地暗,连续三天都只能靠点穴入睡时,哥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先前如临大敌的模样。 尤其是沈七,几乎是从奚玉棠踏上甲板时,目光就不敢离开她半步。可尽管已经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,奚玉棠一开始晕船,所有准备都变成了无稽之谈。 ……因为奚小教主她真的是,药石无医。 “自找罪受!” 房间里,奚玉棠的床边,沈七一边给她行针,一边没好气地咬牙切齿。尤其是在看到她满脸菜色,气若游丝的模样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行针的手都忍不住重了几分。 “……总比日日提心吊胆对付听雨阁杀手强。”奚玉棠被针扎得一头冷汗,但晕船状况却好了不少,“不过难受几日,不是有你么。” 沈七闻言,手上动作顿了顿,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一炷香后取针,之后你试着运转内力,应该会好受许多。” 这次比上次强,上次坐船时她功力大损,扛不住,如今却能以行针辅佐内力,至少不会在下船时瘦成皮包骨头。 “还好你在。”奚玉棠露出了笑容。 沈七瞥她一眼,兀自收拾起了银针和药具。 房间里门窗紧闭,闻不到江河腥味,越清风特意布置的熏香也让人神清气爽,如今奚玉棠的气色倒比刚上船时好了许多。 她半躺在床头,看着沈七那张夺人心魄的精致面容,不知为何笑出了声,等对方疑惑地抬头时,才慢悠悠道,“我家小美果真美如画。” 沈七怔了怔,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,好一会才幽幽道,“油嘴滑舌……你睡一会,我出去一趟。” “不陪我说说话吗?”奚玉棠开口叫住他,“还在气我上次对你动手的事?” 时隔多日,她终于提起了上次的事,沈七僵了僵,淡淡道,“没有,该我说对不起才是,我没考虑你的心情,擅自动心思和外人联手算计你,若按教规,我已经死了。” 奚玉棠目光灼灼地望着他,深井般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,但随即便被满满的释然和无奈替代。 这个人,救过她的命,是她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最亲密的人。 他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自己。 “过去的事,我们不提。”她勾了勾唇角,语带安慰道,“算起来,你我都有错,扯平如何?你也知,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拿教规来约束你。当初让你做副教主你不愿,护法也不愿,什么职位都不担,所以我在你面前发过誓,无论你想走想留我都不拦,你留在我身边一日,我就护你一日,你走,我为你铺路架桥踏平荆棘,可还记得?” 沈七抬头对上她的视线,好一会才哑着嗓开口,“我没忘。” “那你可还愿留下?” “……你想让我留么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