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触都还在这具身体里残留。 那时候的羞怯和快意都变成了现在涌上眼眶的酸涩。 可悲的是,她好像没有立场在此刻朝他露出这样的情绪,周清转过身,仰了仰头,尽量不让自己眼眶的眼泪落下来,看着阳台外连绵地一片接着一片的绿色,泯了泯唇,尽量让自己的哭腔不要那么明显,说:“我应得的报酬在我们达成交易的时候你就已经给我了,这个我不能收。” 刚才她情绪的变化他都能看到感受到,在说出结束的那一刻,他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,难受得很,脱口而出后他便后悔了,他看着她的背影,瘦弱的站在落地窗旁,衬得外面的风景无限的寂寥。 他好好养了一年的小姑娘,在这一刻,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候那般。 此刻说再多好听的话也不过显得他寡情刻意,沉间低头自嘲的笑了笑,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:“这一年我很满意,这是你应得的奖励。“ 话音落下,他看见身前的人肩膀一垮,轻轻颤动着,他目光瞥开,将所有话打算一次性说完。 “阿姨会帮你将你的行李收拾好运过这边来,今天你不需要回江颐园了。” 周清转身,手上拿着的文件袋掉落在地上,仰着头,眸光颤动地盯着他,那波动的水光在眸子流转,好像下一刻就要落下,沉间闪躲了一瞬后,不再躲开,就这样任她看着。 那分明的锁骨在起伏颤动,微张的小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,周清退了一步,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鞋尖,豆大的眼泪在她闭眼的动作下大颗落下,滴在瓷白的地面上,响起明显的水滴声。 周清看着那掉在一旁的文件袋,笑了笑,然后蹲下身子捡起,用手拍了拍未染尘埃的袋面后,强撑起一个笑脸,重新仰头看他,那泛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,脸上是笑意的弧度,可眼里却看不出任何喜悦,周清呼了一口气,说:“那我,谢谢沉先生给我的这份奖励了。” “很高兴沉先生满意我这一年的。” “服、务。” 最后这两字咬字尤其清晰,说完周清再度地扬起笑脸,只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,连呼吸都在颤抖。 周清呵了一声,视线落在他衬衫未系的最后一只扣子上,轻眨了一下眼睛,上前一步,说:“沉先生送我这分大礼,需不需要我最后再给沉先生尽一次义务。” 那语调太过讽刺,沉间在她迈步上来的时候退开了,没有再看她,语调冷冷说道:“不必了。” “我已经腻了,周清。” 眼泪在肆意地无声流下,汇聚在下巴滴落在锁骨上的时候有着轻微的凉意,周清依旧仰着头看着沉间,但沉间却未与她相视,在这一刻她心里居然都还在为他开脱。 他在心虚,所以不敢看她。 可是刚才那语调冷淡轻漫,与他往日的温柔又一贯不同。 腻了啊。 那早上的缠绵也算什么呢。 周清用手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,然后自嘲的笑着,微微转了个身再看向阳台外面的时候,那午后安静的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覆上了昏黄,夕阳在远处的高楼上落了一半,从那一角开始,生出了梦幻的粉红色。 傍晚的风从外轻缓吹进,吹得她满是泪痕的脸一阵发干,拂过脖颈的时候,凉凉的。 俯瞰的景色还是安静的浓绿。 “周清。”沉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,只看见她下颌侧了一下又转眼回去看着阳台外面,沉间眼帘半压,眨了一下眼睛,想张口跟她说保重,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吞了回去,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,他说这些只会更显讽刺 但他也在思考是否真的要分开,他的苦衷能否支撑他今日对她的决绝。 答案是没有结果,何况他已经做了选择。 沉间是何时离开的周清并不知道,甚至周清都有点忘却自己在哪。黄昏落下,夜色降临,屋子里一片黑暗,只有从阳台外穿入的光线,周清整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,眼睛红肿发疼她都全然不觉。 一片浑浑噩噩。 直到门铃声响了好几下,周清才回过神,在黑暗中站起来去开门,腿撞在茶几角上传出尖锐的疼痛,她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,所幸地上铺了地毯,才没有让她再度磕到,因为疼痛而溢出的眼泪从眼角落下,周清随意的揉了揉,然后一瘸一拐地拖着身体在黑暗中摸索到玄关处。 打开门。 陈竹正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她,听到门开时,脸上先是一喜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