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。费了兵马粮草无数,花了数月之久,长武关却仍得而复失,待残兵逃回来,原本的数万兵马或死、或伤、或逃,剩了不足两千人,落魄如丧家之犬。 若不是魏长恭重伤,魏建恨不得将他毒打严惩一顿。 最后还是西平王妃哭求说情,请了众人为魏长恭开脱,才免于罪责。 但魏长恭也就此失宠。 经此挫折,魏家损兵折将,没讨半点好处,傅家却不费多少兵卒便将泾州收入囊中,坐收渔利。魏建费了许多功夫,却为他人做嫁衣,满心愤怒,恨不得杀傅煜和赵延之而后快,却也知此事极难,不容再冒险轻进,只好暂时收起贪图泾州之心。 整个遂州,因此事而获利的,只有魏天泽。 魏、姜两家联姻之事极为顺利,姜黛君出阁时,是姜邵派重兵护卫,姜伯彦亲自送来。喜气洋洋的婚事才结束没多久,魏从恭便栽了个大跟头,暂且失了魏建的偏爱。剩下诸子之中,虽各有拥趸势力,论才能、功勋和身后兵将,已无人能压住魏天泽的气焰。 遂州地界新秀崛起,此时的楚州,战火却已迅速燃开。 …… 惠安帝许朝宗登基时,因是宫变夺权,情形比之先帝更为糟糕。 初登帝位的那半年,许朝宗忙着整肃皇宫内廷、笼络京城人心,对京城百里外的地界,虽有治理之心,却无管辖之力。但京城之外,关乎他的传言却是甚嚣尘上。 皇家式微、节度使坐大,先前叛军险些攻到京城,这些消息,百姓已然传遍。 皇家的威仪难以维系,京城之外,多的是唾骂皇帝昏庸无能的人。 许朝宗登基后,更有传言暗中散播,说他是杀父弑兄,靠阴私手段谋得帝位,嫉贤妒能、铲除异己,枉顾朝堂政事、枉顾百姓苍生。随之而来的,是许多关乎异象的传言,说皇家气数已尽,会有人取而代之云云。 永宁地界和宣州一带有傅家打理,百姓还算安分。 定军帐下有魏建的威仪,百姓也多敢怒不敢言,建昌的姜邵勉强能维系住安稳局面。但在楚州地界,先前孙天成叛乱时,已将官兵打得节节败退,后来随勉强收拾残局,却也兵疲将弱、官吏昏庸,无人能震慑宵小。待传言四起,渐渐搅得人心浮动,民变层出不穷,官兵更难以镇压。 先前的小股流匪还不成气候,到这年初,匪首郑彪杀出条血路,成了又一个孙天成。 楚州地界的防卫不击而溃,官兵且战且退,当中许多人憎恨官府昏暗已久,甚至掉头投入叛军之中,短短两月之间,席卷整个楚州,凑成叛军十万。 这十万人声势浩大,向西冲杀时,遭到姜邵和魏建的堵截,向东则遇到傅煜布在宣州的防卫,更是力不能敌。郑彪土匪出身,有攻城略地、拼命冲杀的一腔热血胆气,却无审度天下大势的目光胸怀,索性舍了两边,转而率众杀往京城,打算杀了狗皇帝许朝宗,带着兄弟们占领京城,过把皇帝的瘾。 从楚州往北,叛军所至,官兵力不能敌。 而关乎战事的紧急消息,却被暗线封锁,隔绝在宫墙之外。 直至叛军离京城只剩两三百里之遥,许朝宗才得知军情,大惊失色。 而在京城之外,这些消息却已陆续报到傅煜和魏建的耳中——但两边都按兵不动。 …… 京师重地,向来有重兵护卫,而皇城之外,也有数万禁军拱卫。 虽说京畿守军疲弱,禁军也多花拳绣腿、战力极弱,但京城的防御工事却仍十分严密。数万大军据城而守,想要攻破,并非易事。何况许朝宗虽庸碌,却非暴虐之君,在京城外传得声名颇差,京城周遭百姓对他却褒贬不一。 傅煜和魏建身份特殊,谁都不想担这弑君篡位的骂名。 而郑彪便是天赐的那把刀。 楚州的民变虽是傅家暗线在推波助澜,魏建却也不聋不瞎,哪能瞧不出这背后的文章?在赵延之那里吃过败仗后,魏建也算是亲自领教了傅家的厉害,暂时压住折损老将兵马的愤怒,转而派人频繁与姜邵往来,随后调兵遣将,以备京城告急时勤王之用。 傅煜这数月间也极为忙碌。 泾州战事告捷后,亲自安排了防御工事,为防魏建卷土重来复仇,还特地亲自盯了半月,借机熟悉泾州兵马地形。见魏家没动静,便留下朱勋协助赵延之,于二月中旬马不停蹄地赶往别处—— 杀入京城的叛贼不足为惧,真正要提防的是魏建。京城告急时,许朝宗定会发勤王之令,届时谁先赶到京城,便能占极大的便宜。这件事,自然须未雨绸缪。 永宁担着戍卫边防的重任,鞑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