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?” “好。”傅煜有点意外。 傅澜音大喜,当即催促春草,“春草姐姐你快去,多取几样,可别藏私啊。” “姑娘放心。”春草见攸桐点头,没再耽搁,忙回南楼。 剩下一群人便折道往斜阳斋去。 傅澜音对攸桐的好感已极深,寻常私下相处,偶尔也打趣捉弄,如今见二哥在场,便带了点玩笑的心思,说要先去催傅昭迎客,蹦蹦跳跳几下,便先跑到前面。她身边的仆妇丫鬟也都忙跟过去,呼啦啦走得干干净净。 攸桐出门不惯被人簇拥,就只春草随行,外加仆妇掌灯。如今没了春草,那仆妇敬畏傅煜,只管埋头在前面挑着灯笼,身边就孤零零起来。 夫妻俩并肩而行,谁都没多说话。 攸桐吃饭时喝了点酒,被冷风吹得微微上头,脑袋里有点轻飘飘的。 夜风吹得灯笼微晃,她埋首在帽兜里,那风毛也随风微飘,偶尔迷眼。临近朔日,天幕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,没了月光朗照,周遭树影黑睽睽的,灯笼随风晃动时,被廊柱阻断光芒,脚下忽明忽暗。 走至拐角处,拾级而下,攸桐没瞧得太清楚,脚尖踩空,身子一晃,险些便栽向前面。 斜刺里,傅煜忽然伸手,牢牢握住她胳膊,往回轻拖。 攸桐慌乱之下,被拖得撞在他身上,站稳脚跟后,夜风里脸蛋微红,“多谢将军。” 傅煜拧眉,发觉今晚她的称呼已然由“夫君”改成了“将军”,遂没答话。 只是怕她再摔着,随手便搭在她肩上,免得她头大摔跤。 攸桐承蒙好意,哪里敢躲,又觉得方才着实丢脸,脸上热腾腾的,绞了半天脑汁,才想起来,“那晚的话,将军可曾跟旁人提起?” “没。”又是最初的吝于言辞。 攸桐“哦”了声,觉得这回应是将他得罪惨了,猜测傅煜暂时未必愿意让旁人看出破绽,便决定待会悄无声息地把称呼再改回去,免得再伤他的脸面。 傅煜哪里知道这些心思,隔了披风搭在她肩上,只觉柔弱可怜,心里又颇别扭。 这是他的妻子,明媒正娶而来,却没打算跟他长久过日子。 那晚她的话说得好听,戴许多高帽给他,说什么才能浅薄、不敢腆居其位。说穿了,不过是托词而已!傅煜斜睨着她,忍不住又想起上回去望云楼时,她于夕阳下散发披肩,倚栏观景,明明是天然的美人图,说的话却也叫人生气—— 无趣、忍着…… 那言辞傅煜当时不觉得怎样,事后想来,分明是她对他不满。 口是心非、眼光短浅的女人! 傅煜沉眉,鼻孔里似是哼了一声。 …… 夫妻俩一路无言,到得斜阳斋附近,傅煜才松开搭在她肩上的手。 攸桐悄然改回称呼,道:“多谢夫君。” 屋里面吵吵嚷嚷,傅澜音正兴致高昂地搜刮傅昭藏着的吃食,傅昭嘴里抱怨着,却也没阻拦,甚至还给姐姐搭把手,把东西装入盘中。等春草将几个食盒送来后,攸桐便跟傅澜音姐弟一道张罗着摆上杯盏。 傅煜则一副大爷的样子,靠在铺了锦罽的方椅里,先取几样热乎的糕点吃。 忙活一阵,待酒热好时,傅德清也踏着寒风回来了。 这会儿子时过半,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隐隐传来,更漏交替,已是新的一岁。 傅德清已然习惯了这样冷清的除夕,冒着寒风回来,听闻寿安堂已经歇下,本打算喝壶酒就睡。谁知进了院门,就见里头灯火通明,纱窗里人影乱动,笑语隐约。进了屋,就见厅里的桌上摆满碗盏,傅煜翘着条腿,甚是懒散的姿势,旁边攸桐带着姐弟俩猜谜赢东西吃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