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也不废话,揪着阎温袖口晃了晃,闭眼靠着车厢,直接道,“我听青山说,近日城中有人利用奴隶恶意传播瘟疫。” 阎温眉头一挑,十九睁眼看了看他,笑道,“大人莫恼,我心不在权势,在何处大人……咳咳,”十九咳了两声。 阎温以为她要将这话题跳过,抿住的唇才松一些,便听十九半死不活的语气接上,“大人自然悉知。” 阎温:…… “陛下若是无……”阎温话说了一半,十九揪着他袖口的手指下滑,在他的手上轻点一下,而后色胆包天的勾住了他的手指。 “大人,听我说,”十九手上耍着流氓,面上肃起神色,“我知大人掌握了至关重要的证据,大人手段一向……咳咳咳,一向神武。” 阎温:……这都要倒不上气了也不忘了拍马屁! 十九说完自己也笑了,她这次真不是故意,只是对阎温的讨好,怕是已经融入骨子里…… 十九怕阎温不耐,加快语速道,“可即然有人恶意散步,必定有着精密计划与目的,大人手中握着他们的命门,要谨防……咳咳,谨防他们狗急跳墙。” 阎温的眉梢挑的高高的,他知道小傀儡一向善于溜须拍马,混迹在市井中这手不能说不好,在有些时候,还是很管用的,毕竟忠言逆耳,有些话,即便他早就看破,也是爱听的。 她一直心知自己的避讳,所以无论他刻意放出的风,还是无意间被她获知的,只要关于朝政,从不会同他讨论半句,唯一一次插言的,也就王文那次。 他还是第一次听小傀儡这样坦诚的将这些事拿出来说。 阎温无论做何事,都不容旁人置喙半句,虽然他此刻心中已经开始不愉,却还是看着十九,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。 十九怎会不知阎温的脾性,她心知阎温忌讳,连忙开口继续,“大人,十九不关心江山百姓,十九知大人关心,十九只求大人……咳咳……万不能掉以轻心。” 阎温的神色缓和下来,被人挂念的滋味,阎温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,十九此番话一说,阎温无所适从,语气不自觉又冷硬起来,心中措辞半晌,才幽幽开口,“老奴记着了,谢陛下挂念。” 十九最不爱听阎温自称老奴,他明明风光正好,只是不松口,若是有意寻伴儿,莫说手中权势,单凭这张脸,便不知道多少春闺少女,要跳河上吊的嫁给他。 阉人又如何?十九自小便在窑子中见多了这事,男子后宅妻妾多了,有多少精力能够个个滋润,这还要刨除那看上去能夜御几女,实际真折腾上挨不过半柱香的花架子,且夫妻不同心,与守活寡也无甚区别。 十九见的多,看的开,心知恩爱男女不止一种亲昵姿势,是不是阉人,真的不太重要,唯一遗憾的,便是她无法为阎温留下一儿半女。 阎温一说老奴,十九边在他的手心掐了掐,阎温何时又被人如此占便宜过,额角的青筋鼓了起来,甩开十九的手,咬牙道,“陛下快回凤栖宫歇息吧!” 十九看着阎温恼羞成怒,虽然此刻难受的很,可心中一片光明,此刻可与先前不一样,阎温无论是因为她病了,还是怜惜她看着快死了,都是在知她心意的情况下让她亲近,若说没有一点动容,十九是不信的。 阎温若是肯因为任何事妥协出卖色相,他便不是阎温,再说若真的他肯,哪里还轮得上自己的…… 十九欢喜的脑中敲锣打鼓,更是目眩不已,全身筋骨都疼,确实该好好休息,不能熬了,话也说完,只差最后一句,十九眯眼眼看阎温面带恼怒,怎么看怎么觉得招人。 想到青山说她可以放肆,她眼中含笑,又说道:“大人你过来,还有最后一句,我说完了,便回凤栖宫,不耽搁大人行程。” “什么?”阎温警惕皱眉,只是十九如今这副形容看上去属实没有一点威胁,他这才放松警惕凑近一点,“要说什么磨磨蹭蹭……” “再近一点,”十九靠在马车车壁上,“此事至关重要,还请大人附耳过来……” 阎温顿了一下,看了十九一眼,满脸写着怎么这么麻烦,但还是侧头凑近了十九。 十九看着阎温近在咫尺的侧脸,想起青山说的那些话,坏笑了一下,抬手勾住了阎温的脖子,毫无依照的将嘴唇贴了上去。 十九的嘴唇有些微凉,阎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,整个人僵成一块石头,好半晌都没有动作,连呼吸都停了。 十九都做好了被阎温推搡掐脖子甚至抽巴掌的准备,阎温却是一直僵着没动。 她微微勾起嘴唇,索性就着这种姿势,贴着阎温的脸,朝他耳边挪了挪,“大人千万记住,在府门前有石雕的街道上,不要下车,不要开窗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