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盛怒将人捂昏了。 但是阎温杀过的人怕是他自己都记不清,将人捂昏若真有愧意,左不过是病好了,送一些什么东西安抚也就是了,像这样陪着熬的……哪里还像是对待傀儡? 青山不是没有朝歪了想,两人搂搂抱抱他也并不是第一次瞧见。 但是他想不通。 阎温固然皮相生的还算好,但到底是个阉人。入宫前,青山便知,十九愿入宫为傀儡,唯一要求便是如意郎君须得自己做主。 阎温既然已经答应,那么这当今天下,无论这小傀儡想要谁,谁便是她的如意郎君。 只要她不蠢到企图揽权,老老实实的做傀儡,阎温并不会亏待她,她也根本无需以身媚宦,再说阎温根本也不好那口。 先前十九朝着阎温示好,青山还觉得她是机灵,可是十九日日朝着内侍监跑,整日围着阎温纠缠,这已经过了示好的界限,动了什么念头,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 按理说阎温这个人,哪里是能够容人纠缠的。 可青山瞧着十九一日复一日的去,虽然有时候会被拒之门外,可大多时候还是真的进去了,并且前些日子还向他显摆,说是以后内侍监可以随意出入。 内院不同寻常,许她随意出入,便是阎温已经将她划在了自己人的界限之内。 可最让青山不解的是,十九的心思连他都看出了,阎温玲珑心肝,难道会看不出小傀儡打的是什么主意吗? 难不成是刻意纵容? 但这样说也说不通。 阎温是什么人?他在朝中党羽虬结拥趸无数,当今天下无人能与之抗衡,挟天子以令诸侯,以阉人之身,行帝王之事,他想拿捏一个傀儡,还用得着牺牲自己色相? 且见两人之间的相处,有温馨却并无旖旎,根本不像是有什么。 青山在外间站着,琢磨来琢磨去,怎么想都想不通,听着汤勺时不时轻轻碰到粥碗的声音,想到端着粥碗喂人的,是那个朝臣们提起,止不住腿哆嗦的活阎王,就觉得自己八成实在梦游。 十九倚在枕头边上,除了一开始米粥有些烫之外,她发现阎温伺候人非常的有一套,两勺之间间隔正好,一次舀的粥,绝对够她一口,又不会太多以至于沾染到嘴唇周。 她含进嘴里后,汤勺下压着斜上方取出,绝不会碰到她的牙齿。 并且时不时的拿过布巾给她擦嘴,不会让她感到一丁点的不舒服,实在是再精细再熨帖也没有了。 阎温久居上位,若不是他伺候起人来这么熟练,十九几乎都已经忘了,他也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,曾经干的也是伺候人的活计。 一碗热乎乎的米粥下肚,十九觉得自己飘飘欲仙,快要美的原地飞升了。 一碗米粥,也已经耗尽了阎温所有的耐心,米粥喂完,轮到参汤的时候,阎温用勺子舀了两勺,嫌弃太慢了,索性端着碗,捏着十九的下颚抬起她下巴,姿势和力度都非常巧妙,十九不疼,但也挣脱不开。 阎温倾倒的快慢掌握的也很好,压着十九的舌头,没用几息,就将一碗参汤给灌进去,连呛都没呛。 十九:…… 阎温伺候人的手已经生了,但是折磨人,例如灌药上邢拔牙剜骨,却是熟练得多。 没呛着她,十九想要咳一下装个可怜都不成。 阎温将碗放在桌边的小案上,用桌上的布巾擦了擦手。 开口道,“陛下休息吧。”说着又垂头看了十九一眼,伸出手掌在她的头顶按了按,便一甩衣袍,走出了里间。 十九没有再留阎温,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,即便她再留阎温也不会呆在凤栖宫中过夜。 而且十九还要花费一些精力去梳理自己的梦境。 她舔了舔嘴唇,唇上还残留着参汤淡淡的苦味,想到阎温刚才给她灌药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下。 多像一个临幸了宫妃,还不让孕育皇子,一碗落子汤硬灌给她的狗皇帝。 她想了一会阎温刚才温柔的样子,作为勇气来源,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再次去回忆梦中那些让她只要想想就浑身发冷的场景。 但是十九必须去回忆,而且还要仔仔细细的,将一些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