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属于她呢?十九当初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,自己都觉得自己在白日做梦。 可现在,不管阎温以后会不会接受她的心意,至少此刻,她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阎温,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,这在以前来说,也是白日梦了。 所以梦还是要做的,万一像现在这样,一不小心就成真了呢。 喜全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,将每样蜜饯都拿了一点,气喘吁吁送进来。 十九回神,见阎温闭着眼睛,歪着头,不知是真的倦了,还是在装睡躲避吃药。 她接过喜全手里的小盘子,坐到床边上,见喜全还在那里杵着气喘吁吁,挥手将他打发了。 十九低头看盘子里的蜜饯,这些她都吃过,哪一个是什么滋味,她最是了解。 所以她捡了一个最甜的,用手指捏着,直接递到阎温的唇边。 “大人,嘴里是不是没滋味,吃一颗蜜饯就好了。” 阎温睫毛动了动,不张嘴也不睁眼。 十九看他就是装的,将小盘子放在小案上,把蜜饯在阎温的嘴唇上贴了贴。 “这个我吃过,是所有蜜饯里面最好吃的,”十九说,“大人将这蜜饯吃了,趁着嘴里有甜味再喝药就没那么苦了……” 阎温还是没有反应,十九不厌其烦,软语劝了一会,阎温睁开眼睛,低吼,“你怎么这么吵!” 十九眼疾手快,借着阎温说话动唇分功夫,将蜜饯塞进阎温的嘴里。 阎温一闭嘴,甜味在舌尖炸开,他因为生病,喝了很多的苦药,嘴里何止是没滋味,嘴里的苦味就没散过,喝水都不管用。 他用牙将蜜饯咬破,甜味更浓,用眼睛斜了十九一眼,倒是真的将蜜饯给吃了。 十九连忙端过药碗,这时候汤药的温度也正适宜。“大人,快借着嘴里有甜味将这个喝了,喝了之后再吃一颗蜜饯,就不会苦了。” 十九将药碗递到阎温嘴边,阎温这一次没有再躲,端着药碗一口气将药都喝了,苦的正反胃,一颗甜甜的蜜饯又被塞到嘴里。 阎温靠着枕头,轻轻的吁了一口气,慢慢的咬着嘴里的蜜饯,眯着眼睛看十九。 小傀儡这是将他当小孩子哄着呢,阎温虽然病的脑子都转不灵巧了,但自己喝了药,见小傀儡一脸欣慰的表情,还是有些羞耻感。 可是没办法,阎温长得这么大,各种苦都吃过,什么样的阿谀奉承都见过,就是没人哄着他。 也没有人敢哄他,其实阎温并不是不喜欢吃甜的,他并没有说过不喜欢,只是甜的东西,就像舒适的环境,就像信赖的人一样,引人沉溺。 但让人沉溺的东西,总是包含着危险,阎温曾经在最信任之人的身上栽过跟头,也被贴身带着内侍捅过刀子。 更是在膳食中,多吃了两口的点心上,险些被毒瞎了一双眼。 因此他不敢再对什么东西表现出热情,不敢再对人表现出信任,也不敢享受人的周到伺候,他在无意识的自苦,并且以自苦,来令自己时刻保持清醒。 时间久了,没人能琢磨出他的喜好,没人敢尝试着朝他身边凑,更没人敢用任何形式哄他。 像十九这样,恨不得自己把脑袋拧下来,送给阎温也要朝他身边凑的人,阎温从未遇见过。 任何人试图接触他都是有目的的,小傀儡究竟是什么目的? 世人一生所求不过财权色三个字,这小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