嗨,你是新来的吧。我叫吉利尔,住在你的隔壁,你叫什么名字?” 男孩绽开一口白牙,是那种标准的演戏般的微笑。 “伊顿,你好。”他淡淡的回答,不由庆幸自己没被沙耶罗培养成这种犹如模具里走出来的充气娃娃。 他是一个有个性的充气娃娃。 讥嘲地扯了扯嘴角,他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制服换上,走出宿舍楼,没有听见通讯终端发出的震动。 “伊顿,你的主人为你挑选的专业是什么?” 赫洛漠然地摇了摇头,剥除沙耶罗的因素,他实在对遵守克隆奴隶的本职厌恶透顶。他看了看印在手臂上的id卡,鬼知道沙耶罗给他挑选了什么专业,没准就是学习做一个不扰人心烦的充气娃娃呢? 吉利尔带着他走进宫廷般富丽堂皇的学校大楼,门口有一排终端,屏幕上放映着各种各样的画面,吉利尔走到其中一个前刷了一下他的id,终端下方立刻打开了一扇门,一道阶梯直通下方。 不堪入耳的呻吟声从里面飘了出来,仿佛妖魔的巢穴。 “你也来吗?” 吉米尔兴高采烈的回头冲他笑了一笑。在这一瞬间,赫洛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。那丝转瞬即逝的表情那么真实,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,以至于一下子就刺破了他伪装出来的无忧无虑。 他怔了一怔,将手掌放上终端机,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职业居然是警察? 克隆人可以当执法者吗?显然不可能。 连小孩都知道关于克隆人的法律规定,为了防止克隆人变成社会不稳定因素,他们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所有人权。 至多,只是在那种虚拟游乐场里扮演警察角色,供某些对社会不满的家伙发泄愤怒罢了。 说到底他还得感谢沙耶罗。感谢他赐予他生命,又短暂的经历了像正常人一样生活,才把他送到这里“保护”起来。 只是与其这样苟且的不见天日的活着,不如死了或者消失更爽快。 如果那样,兴许沙耶罗还会把他记得久一点,就像艾灵一样。 他久久地盯着屏幕,这个念头像锉刀般狠狠刮磨着心脏。 “等一等,吉利尔。” 他迅速无声地敲下了一串代码,颈子上却骤然袭来一股电流,直达手上的戒指,把他的手指弹了开来,再试一次依旧如此。他错愕地僵在那儿,然后用力去拔戒指,却发现它紧紧扣在指头上动弹不得,随即一拳重重地砸到屏幕上,指骨鲜血淋漓,尖锐的警报器响了起来。 “这里有个克隆人失控了!” “沙耶罗!你这个混蛋!”赫洛咬牙嘶吼起来。 凌晨两点。 华盛顿特区。 从婚姻登记所里走出来,沙耶罗摸了摸耳后的监听器,停顿了一下,随即调到了另一线路,目光却打量着无名指上的东西——与他送给某个小家伙款式一模一样的陨石戒指。未经凿磨的表面闪烁着纯然的光晕,让他想起赫洛注视着他的眼睛,像星辰,又像引人沉溺的湖泊。 年近四十的特工盯着它,宛如一个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那样陶醉。他低下头,吻了一下戒指,修长的眉毛在阴影里动情的蹙在了一起。 这时,一阵嘈杂的讯号声响了起来。 “阿历克斯,我们的线人在军区的旧工厂等你,立刻带他回总部。” 他跟着腕表上显示的坐标,走进前方不远处的工厂内部。 铜丝网屏蔽了所有电子讯号,使整个黑漆漆的空间内静谧得犹如墓地。 脚步踏过积雪的地面,发出悉悉簌簌的细碎响声。 一个瘦削的亚裔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