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联络了荆棘天堂?”赫洛扬起眉。 沙耶罗摇摇头,将那件隐身作战服扔给他:“不,cia。” 赫洛一声不吭地回过身,接过他递过去的作战服,缩到椅背后面蹲下去换,三两下就把作战服套到了身上。站直身体时,身体线条都被利落的勾勒出来,像把他刀劈斧凿地雕削成了一个战士,整个人格外英姿飒爽。 他忍不住多盯着赫洛多看了几眼,赫洛被他看得不自在,转过身往门外走,却被他拽住了一边胳膊,手从腋窝下抄过来,将防弹衣外壳也给他套上了。 “我已经穿了一件……”赫洛抓住胸前给他扣上带子的手,感到颈侧猝不及防的被印下一吻,不由打了一个激灵。 “听话。”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命令。 他甩开他的手径直沿着长梯冲了下去,一头栽进沙滩里,又迅速爬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沙子,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。 沙耶罗收拾好装备,紧跟了上去。 成群的信天翁从海面上掠过他们头顶,将他们的视线引向这座岛屿内部,阴影逐渐褪去,远处巨大的几何体轮廓在阳光中被剥落出来,露出纵横交错的骨架,像一头头庞然巨兽的尸骸与它们的墓碑。 再走得近一些,就能看见它们闪闪发亮的金属骨骼、机械齿轮与链条,荒凉而冰冷。 越过海岸边的丛林,一整片城市废墟般的景象便呈现在他们面前,仿佛那已经有些久远的“赎罪日”后遗留的末世之景。 这里似乎已经荒无人烟了,道路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,残垣断壁上爬满了奇形怪状的红色藤蔓,四处可见破损不堪的坦克、装甲车,甚至还有战斗机四分五裂的残骸,好像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争,就被上帝按下了停止键,将时间永远凝固在了那一瞬间。 “这身什么鬼地方?”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障碍物,赫洛一脚踩到一块硬物,低头看见一块圆形的金属徽章在尘埃中隐约发亮,看见上面赫然有个七芒星的标志,心里咯噔一紧。 “新纳粹军的遗墟。”沙耶罗警惕地巡视四周。 墙壁上有焦黑的火药留下的痕迹,路面上布满放射状的大大小小的凹陷。 根据那凹陷炸裂的纵长形状与其直径,他能判断出这是那种名叫“手术刀”的激光制导炸弹。 赫洛抬脚将那枚金属徽章踹到了一边,刚想开口发问,便听见脚底传来嘶地一声钢丝绷断的细响。 “小心!”沙耶罗的脸豁然变色,将赫洛一把拽进怀里,身体霎时间向后飞出了数十米,砰地撞在一棵树上,两个人一齐栽进了低矮的灌木丛里。 未听见料想中的爆炸声,沙耶罗拉扯到极致的神经一松,手臂却还保持着挡护怀里人的姿势。 一刹那他的肾上腺素激增到了顶点,引来了另一种连锁反应。那种黑暗的力量又在他的血液里鼓噪,赫洛被勒得几欲窒息,腾出一只手撑住了地面:“该死,这废弃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地雷?” 发现沙耶罗不对劲的表情,他一个鲤鱼打挺,将沙耶罗从地上扶起来,看见沙耶罗背部的伤口在迅速自动愈合,他松了口气,又随即生出几分担忧——这是沙耶罗体内的病毒在起作用。 假如在这刺激之下沙耶罗又变成之前那个样子……在这里没人能帮的了他们俩。赫洛紧张拍了拍他的脸颊:“喂…你感觉怎么样?” 沙耶罗挺尸般仰躺在那没动,闭上眼,喉头滚动了几下。 一种失而复得的侥幸感充斥着他的大脑,接踵而至地还有森寒的后怕,而眼下对于赫洛还有比刚才更迫在眉睫的危险,却是来自于他自己。 赫洛试图把他架起来,但双膝跪在松软的泥土上,支撑重心本已十分困难,大腿一用力,就连带得另一处钝痛起来,沙耶罗浑身都是实打实的肌肉,重得要命,折腾了几番,他没能站起身,反倒与身下人的身躯耳鬓厮磨了一阵。 柔软的发丝不时扫过沙耶罗的脸颊,汗水滴淌下来,甚至渗进了唇里,绕是他紧咬牙齿也抵挡不了这芬芳的毒液。 他的咽喉火辣辣的灼烧起来,体温迅速升高——这是“觉醒”的前兆。 将身上压着的人一把推开,男人半跪起来,手迅速在腰间摸出那管标示着“氯胺酮”的针剂,扎进了脊椎,赫洛见状大惊,一挥手就把那针剂打落到一边,抓住他的衣领大吼:“你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!这么频繁的注射麻药,会对你的神经造成永久性的损伤!” “没有别的办法。恶之花会激化人压抑的欲望。”说着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