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拳头,察觉到那个被沙耶罗在前一段记忆里取走的戒指又回到了手上,心里升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仿佛一切都是冥冥注定。 难道这个东西是未来的他带回他的过去的吗? 这是沙耶罗与他之间的某种信物吗? 他失神的思考着,静静的漂浮在黑暗里,身影好像在虚空般的世界里散发着淡淡的光,像一颗照亮无边无际的茫茫太空的星辰。 “不管怎么样,在未来的轨道里,我绝不会再被你抛下了,沙耶罗。” 默念出一串苏醒密钥,赫洛取下传感器头盔,疲倦地长舒了一口气。 入侵一个人的大脑是个非常费神的活,如果对方的精神力过于强大,还有被洗脑的可能。现在他像遭遇了一场雪崩般,身体沉钝得无法动弹。 这让他想起几年前和沙耶罗去日本旅行时(尽管现在想来沙耶罗多半是去那儿执行什么任务)滑雪的经历。他确实遭遇过雪崩,好在有极富求生经验的沙耶罗在,死亡与他们俩擦肩而过。 他还记得那时的情形。他们被困在岩石狭窄的夹缝里,周围全是冰冷的雪,沙耶罗跟他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,就跟现在的感觉有点类似。 赫洛动了动冻得几乎僵硬的手指,摸了一下男人覆盖着冰霜的脸,艰难地从冷冻柜般的医疗舱里钻了出去,回头看了一眼雾气蒙蒙的玻璃,有些怔忡。 只不过,那时沙耶罗一刻不停地在跟他说话,为了防止他在过低的温度里下休克,甚至讲了不少蹩脚的笑话。不得不说那些笑话实在太冷了,还没有沙耶罗会讲笑话这件事本身来得好笑,但他的确被逗乐了,缩在对方怀里笑得像个“抓到鱼的小海豹”——当然不消说这个形容词来自谁。 而深扎进记忆里不止那些笑话,还有那具身体的热度,刻骨铭心。 “还冷吗,赫洛?别睡…别睡……答应我。” 沙耶罗鼻音浓重的呼唤犹在耳畔。 赫洛又感到他被那双比自己温暖不了多少的大手握着,放进对方拉开的拉链里,冰凉瑟缩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。 沙耶罗在发烧,抖得比他更狠,抓着他的手的力气却一丝一毫也挣脱不了。那种热度似从他的指尖涌进了血管,连着心脏都被一并焊死。 好像把他们紧密地契连在了一起。 回忆退潮般渐渐离去,他才骤然觉得冷。他眨了眨眼,收回无意识地按压在玻璃上的手,抹掉自己留下的掌印,套上隔离服时打了个喷嚏。 该死,要感冒了,他得保持健康,或许现在来点度数不高的小酒,再去温暖的居住舱去休息一下是不错的选择。担忧地望了一眼医疗舱,他点燃一根电子烟,叼在嘴里走出了门。 激活了守在门口的医护仿生人后,他回到了自己的医疗舱,一头倒在了床上,脱光衣服把自己裹进了柔软的睡袋里,将睡袋里自带的温控垫打开,然后哆哆嗦嗦地拆开一个自发热的牛奶燕麦罐头喝了下去。 假如体内没有安腾给他植入的那个保温仿生人体组织,以他原本的体质而言,他恐怕现在已经休克了。 赫洛心想着,他将自己蜷缩起来,恍惚像陷入男人温暖的怀抱里。几分钟之后,他将自己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拔脱出来,睁开了眼睛。 cia——那个沙耶罗无意中提及的代号,不是美国情报局的缩写吗? 可他调查到,沙耶罗明明曾为德国新纳粹军卖命,还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,怎么会和美国情报局扯上联系? 一瞬间,一个词大大地跃到底他的大脑表层,让他的手指一抖,“咔哒”掐断了手里的电子烟——间谍。 cia中部队中有一只特殊检索i分队,负责特种作战命令中暗杀指令,被称作“食蛇者”,又叫“干湿活”的,是cia承担谍报能力的军事集团,也就是间谍和军人的混种。而的确,当年德国新纳粹军总部就是从内部被摧毁的。 直至今日,几乎控制了半个世界的德国新纳粹军是怎样在一夜之间一败涂地,还是个军事上的谜团。 他捏了捏指间断掉的烟头,不禁哀叹他离地球太远,无法骇进美国政府网络,否则这点信息足够他把沙耶罗的底裤都翻出来。可恶。这个人为什么连在自己大脑被入侵的情况下都那么有觉悟?大多数人都会任他在颅内翻天覆地,沙耶罗却还能将他反制,这实在太让他感到挫败了。 到这一刻,赫洛真切地感觉到,他与自己哥哥的段位差了不止一点,简直是天差地别,他在他面前还是个孩子!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