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了一口氧气,他打开背部的喷气装置,摆动双腿,以匀速接近那艘沉没在下方的母舰。它的表面白茫茫的一片,也包裹着一层类似沙耶罗军舰里的蛛丝状的附着物,连螺旋桨里也没有幸免。 几个人聚集到它的周围来,上下检查了一圈,古坤和独狼在一处安装上了激光切割仪,很快将这艘近乎密闭罐头一般的船舰表面开凿出了一个入口。 不多时,激光钻就穿透了坚固厚实的舰体,水流在附近形成了一个漩涡,争先恐后地朝里面涌去,他们立即逐个钻进去,由“小爱”堵上了缺口。 四周的自然光线彻底消失,独剩下身上孤零零的几盏探照灯。黑暗漫天盖地的从每个角度侵袭过来,就好像一只巨兽将他们吞入了腹内。 事实上,灯光所及之处的内壁上,密布着纵横交织的白色丝状物,使他们所处的拱形通道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只活物的肠道内部,随时会蠕动着将误闯进来的猎物消化掉。 这种不自觉的联想让人汗毛耸立。 水及腰深,不能开动喷气助推器,行进有些艰难,还好通道比较宽敞,足够他们并排前行,保持良好的视角观察周围。但水中散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船体残骸,给他们的前进造成了很大阻碍。 “操,这里可真恶心。”独狼摸了一把墙壁,在前方替一行人清除障碍物。 整艘船舰里安静的让人窒息,只有他们发出的声响在墙壁之间回荡。 冰冷沉闷,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丧钟。 赫洛望着甬道幽暗无底的深处,心脏像失重一般晃晃悠悠,落不到实处。那个求救信号真的是从这儿传来的? 可这里没有任何生命征兆,他无法想象,有什么人能在这种地方幸存下来,并且活到现在,即便是沙耶罗,他该怎样做到呢?他吃什么,喝什么? 强迫自己停止思考目前来说豪无意义的问题,赫洛扶住墙壁,跨过水里的一块残骸,定了定神。 除非亲眼见到沙耶罗的尸体,否则他永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渺茫的希望。 “……” 一片寂静的空间中突然炸响的摇滚把赫洛吓的浑身一震,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听。安藤在一旁摇头晃脑,好像磕了药一样,还不忘冲他抛了个媚眼。 “这里需要调节一下气氛。”他用口型对众人道。 夜莺翻了个白眼,想用手里的激光枪轰了他,但拜他所赐,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轻松了不少,就是走路时情不自禁一摇三晃,连独狼清除障碍的动作都像带上了节奏感,唯独赫洛对安藤这个有毒人种免疫。 “安藤,想不到你也喜欢wands?”白鹰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。 “啊,虽然老了那么一点……不过经典永不过时。” 赫洛面无表情地给这一左一右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让了个路,脚却在这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,水底下,似乎有什么缆绳一类的东西。 将探照灯对向身侧,他弯腰探向水底,捞起一大股像水草般的物体。 水面下腾起一大团浊雾,随之浮起来的还有另一个不小的东西,是残骸一样的灰白色固体,被什么缠住了一般。 几个人合力抓住它,将它用力扯出水面,赫洛没站稳向后一倾,刹那间,一张惨白的脸猛地朝他贴了上来。 “操!” 近距离的对上一双虫洞洞的眼瞳,赫洛趔趄着退后了几步,举起枪将从水里翻出来的玩意一把顶开,朝它喷了一通冷冻气雾,饶是这几年心理素质已经训练得十分强大,仍然不免被吓得差点失声惊叫。 “老天!”安藤倒吸了一口凉气,几个人一齐把枪头凑了过来。 眼前的东西已然被低温凝固成了一座冰雕。 那是一具人类尸体。但所幸的是并不是沙耶罗,而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尸。 它的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物质,双眼死不瞑目的大睁着,额头上赫然有一道圆形的七芒星烙印,像是被人用激光压上去的一样,就像一个古老年代里人们为了驱魔烙在被附体者身上的封印。 所有人在注意到那个的时候都不由沉默了一瞬。 赫洛蹙起眉,他同样见过这个,尽管是很久以前的记忆,但仍然十分深刻。 在十五年前在陨石雨后爆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里。七芒星代表的是在显微镜下永远是七角形的陨石晶体,也象征着力量源泉与绝对权力。 那是在他七岁时,在海滩上发现的新纳粹军战斗机的残骸上看见的。 ——象征着新纳粹军的标志。 新纳粹军,又被称作陨灭军团,是在被称作“赎罪日”的第一次大型陨石雨灾后,德国与日本的法西斯势力重组的产物。他们疯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