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稚吸了吸鼻子,头没那么疼了,稍稍清醒了一些。 “你到被子里来吧,坐在地上冷。” “不冷。”陈就不想她担心,宽慰,“现在是夏天。” “……我冷。” “你冷?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……” “不要。”冬稚侧躺着看他,“不要空调,要你。” 陈就一愣。回过神来,他咽了咽喉掩饰一刹失常的心跳,竭力佯装镇定。 冬稚要往里躺,陈就让她别动,“你睡暖了,里面冷。我……”他脸上一赧,“我躺里面。” 她嗯了声,没说话。 陈就进了被窝,躺在她身后。冬稚很快又睡了,都是侧身朝外的姿势,陈就在薄被下抱着她,她身上发热,睡得沉,睡相也好,一动不动。 她的背贴在他怀里,陈就没她轻松,越睡越睡不着。 “冬稚……?” 房间里的大灯早就关了,她睡着以后,他便伸手把床头灯也关了。 黑漆漆一片,对面那张原本该是他睡的床空着,棉被是他着急起身时掀开的,乱糟糟的。 他试着轻声喊:“冬稚……” 她的呼吸声轻轻,没有回应。 过了很久,也可能只是半分钟,总之黑夜里的一切都像在显微镜下,被无限拉长、放大。 冬稚的腰很细,陈就紧紧地搂着,他轻轻靠近,埋首在她的后脖颈,一下一下含吮轻咬,温和的馨香随着深呼吸在四肢五骸蔓延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。 第40章 炎炎炎炎 冬稚的一等奖是带病上台拿下的。 陈就坐在观众席, 比前两次紧张好几倍,悬着一颗心, 生怕她坚持不住, 严重了说万一晕在上面, 哪怕是轻微地出一个差错, 他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。 冬稚比他想象得强, 除了脚步有点虚浮, 其它一切的一切只比别人出色, 没有逊色。 站在台上演奏的她像是会发光。 被小提琴声音牵引以后, 陈就放下心, 看着台上的她渐渐出神。 身旁的其他观众小声夸她, 他与有荣焉。 最后致谢时,冬稚似乎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。陈就不确定,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。随着周围响起的掌声, 他也拍红了手掌。 这一趟,陈就陪冬稚一起捧回了一座奖杯。 冬稚拿到的奖金, 冬勤嫂没要,嘴上万般不在意:“你自己留着吧,我用不着你的钱。” 可转头, 到她房里来打扫卫生的时候, 冬稚不止一次看见冬勤嫂在她的奖杯前发怔。小心翼翼地,只敢帮她擦拭奖杯底座。 冬稚看在眼里, 什么都没说。 她和陈就一起去的邻市, 这件事瞒得好, 冬勤嫂没起疑。 回澜城的第三天,冬稚和陈就去看电影,并非平时去的影城,而是私人影院。 临近傍晚,太阳没那么毒辣,知道萧静然不在,先出来的冬稚在陈家门口等陈就。不想催陈就,她倚着门,盯着脚下的地发呆。 太阳可能又往下移了一点。 感觉到有风吹过脚边时,“哔——”地一声,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。 冬稚抬头,见一辆车朝陈家大门口,下意识站直。 待车开近了,里面似乎不是萧静然。车径直开进大门,先停在院子里,后座的人下来了,是陈文席,他没理会要去车库停车的司机,反而朝门外看来。 “你等陈就?”他稍稍提高音量,用确定她能听得到的声音问,“进来等啊?” 冬稚盯着他,沉默了三秒,提步入内。 …… 陈就原本是听见有人回来才下楼,一到楼下,却见冬稚和陈文席坐在沙发上,不由得愣了愣。 “爸……”醒过神,他趿着拖鞋快步过去。左看看右看看,隔着茶几面对面落座的两人之间,气氛好似还正常,“你们在聊什么?” “刚坐下。”陈文席说,“我看她在门口等你,叫她进来坐坐。” 陈就看向冬稚,她点了点头,他脸上立时露出笑。 佳嫂过来上了一杯茶,给冬稚的是热水,因着和冬勤嫂关系还不错,多看了她一眼。 陈文席一副和小辈寒暄的语气:“好久没看见你,最近在什么?学习还好吗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