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问冬稚还在不在那?早说嚒,我带你一起去就是了。”彭柳嘀咕着,给同桌打了个电话。 问了几句,挂断,彭柳告诉他:“还没散。你要不在我家再待会?” “不了。” 陈就告辞,离开彭柳家,就近找了个咖啡厅喝热饮。 到十一点半,陈就打电话给冬稚,没人接。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,再打电话给冬稚,还是没人接。不得已,只能一个电话又打给彭柳:“詹静的生日会还没散吗?” “怎么又来啊你……等等,我帮你问问!” 电话挂完不到两分钟,彭柳在社交软件上回复他:“詹静生日会早就散了,说是十一点二十的时候散的。” 陈就眉一皱,顾不上回他,起身到柜台付账,一边给冬稚打电话,一边出去拦车。 趁着站在路边拦车的空挡,陈就给冬勤嫂打了个电话。 没几秒,接通。 “喂……勤嫂,冬稚回去了吗?” “没呢。”冬勤嫂说,“怎么了?” 陈就一听,心里有点担心,嘴上不得不应付,飞快编了个烂理由:“啊,那个,我想找她借她们老师自己出的一套试卷,我同学的弟弟是文科班的……” “哦是这样啊,她还没回来,等她回来我跟她说!她也不知道跑哪去了,都这么晚了……” 陈就忙道:“可能还没散吧!我们这也没散,快了,还差一点。估计一会就回去了,课外活动都是这样。” 不多说,应付两句挂了电话。 拦到车,陈就低头钻进后座。继续给冬稚打电话,始终打不通,怕她出事,一直催司机开快点。很快赶到酒店门口,直奔前台。 “今天晚上那个过生日的女孩子,詹静,我是她同学,他们已经走了吗?” 前台查了一下,回道:“对的,已经走了。” “……谢谢!” 陈就扭头,风一般跑了出去。 沿着回家的方向找。 陈就一边打电话一边跑,眼睛四处搜索,忙得很。 街上没几个行人,路上时不时开过一辆车。 陈就跑了三条街,真的开始担忧。经过一座不过几米长的桥,他站在桥上,停下喘气,握着电话,听那边冰凉的女声通知,正四顾,忽然听到别的声音。 从手机之外的地方传来。 似乎是水被拨动的声响,陈就愣了愣,细听声源,像是桥下传来的。他冲到栏杆边往下看,下面黑漆漆一片,隐约有个人影,正缓步往河中挪动。 “冬稚?”他试探性喊了声。 就见下面的人影停住,抬头,“……陈就?我在这。” 陈就立刻跑到桥头,沿着矮矮的堤下去。 这条河像是死河,水不流动,也很浅,最深的地方大概只到成人小腿,河里的水不太干净,除了腥味,还有些不好闻的味道。 冬稚挽起了裤脚,没趟过去多远,在离岸不远的地方。 “你在水里干嘛?” “我手机在水里。”她说。 “怎么会在水里?” 冬稚站在水中,半扭着身子,答道:“前面走到桥上的时候,我接我妈的电话,有个人撞到我的琴盒,我着急护了一下,手机没拿住掉下来了……” 她的琴盒被她放在岸边,鞋袜也脱在一旁。陈就看她那截裸露的小腿浸在冰凉的水里,眉头拧起。 “你上来。”他说,“我帮你找。” 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……” “上来!” 陈就说着,当即把鞋袜脱了,挽起裤子,快步过去。一下水,先放慢速度,踩稳了再加速,总之比冬稚的动作是要快得多。 他到她身边,拉起她的手腕,牵着她往回带,“你到岸上去。” “我……” “上去。”他走在前头,看也不看她,态度强硬。 冬稚被他拉上了岸。 陈就重新下水,到河中央,抬头看了眼桥,估摸出大概位置,卷起袖子,弯腰在水里摸索。 四下安静无比。 找了很久,他依然在水里。 甚至马路上骑车驶过的动静也减少,很晚了。 冬稚仍然站在岸上等,陈就仍然站在水里。他有好几个换下来的旧手机,但他不说累,不说脏,不说算了,换一个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