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轻吃着突然顿住,在他的疑惑眼神中,她抬头看他,眼里有些难以形容的东西。 “你好像我爸。” “什么?” “我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吃饭的。”她说,“他也喜欢给我盛好多菜。” 筷子戳了戳手中饭盒里的菜,面前还有好几屉,多得她都吃不完。 叶杭假装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怅然,也没多问,故意开玩笑:“嫌我装得多就直说……没关系,吃不完就别强撑。” 陈轻笑笑,小口吃着,最后干干净净全都吃完,惊得叶杭连问了她好几次有没有撑坏。 没多久,孙齐上来喊叶杭,楼下开party,让他一起去热闹,顺道问候了一下陈轻的身体情况。 陈轻婉拒孙齐的邀请,说自己没什么力气不想去玩,见叶杭隐隐有些担心,安抚道:“我没事儿,待在房间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也挺好的,你们去玩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 他张嘴正要说话,孙齐看不得他磨唧,强拉着他走了。 陈轻把饭盒收拾好,吃了药,在沙发角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,拿起手机看电视,心思却早已飘远,根本没注意到屏幕上演了些什么。 药起作用,她不知不觉又有睡意,迷迷蒙蒙间头像小鸡啄米般一下下轻点,敲门声忽然响起,吓得她一激灵,令她受惊猛地抬起头来。 “是我。” 和白天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开场,贺钧言又来了。 揉揉眼睛走到门边,陈轻叹了口气,这次不再打太极,直接给他开了门。 贺钧言站在门边,脸色微红,身上隐隐传来酒气。她看了一眼,很快移开视线,“有事吗?” “有事。”他举起手上的药,“叶杭让我拿给你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不等她说话,他已经走进来,还顺手关上了门。 陈轻把‘已经吃过药了’几个字吞回肚子里,小步跟着他。他脚步不稳走进客厅,半坐半摔倒在沙发里,她手足无措,不知能做什么。 贺钧言以手掌撑额,表情似是有些不适,“给我杯水。” 倒了杯水给他,她试探着问:“你醉了?” 他道:“没有。”然而那眼神分明不甚清朗。 陈轻抿抿唇,待他喝完,开口道:“药已经送到了,我等下会吃……你也回去休息吧,我看你好像很累。” 并不会,她已经吃过了,只是为了打发他走,只能这么说。 贺钧言忽地抬头直直看她,看的她发毛。 “怎…怎么了?” “你很想我走?” 眼下的确是有一点,嘴上却只能说:“没有。”怕他不信,她还配上动作,摇了摇头。 谁知他一听,懒懒躺下。 “那我不走了。” “啊?” “我说我不走了。”他躺着,眼神从下至上,依旧直勾勾黏着她。 陈轻担心他这是喝醉了,她最怕撒酒疯的人,当即有些无措:“贺先生,你……” 贺钧言忽然伸出手,一把将她拽到怀里。 她摔进他怀中,趴在他胸膛上,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,被他滚烫体温灼得心发慌。 贺钧言也同样,她生着病,身上热得吓人,抱着很是烫手,但心里刹那溢出的欢喜,足以掩盖感官上一切的不适。 “贺先生!”陈轻挣扎着要起来,被他紧紧揽住,动弹不得。 她脸上浮起淡淡薄怒,贺钧言突然开口:“很好看。” 她一怔,对上他一瞬不移紧盯自己的目光,莫名想逃。 贺钧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就这样的她,生着病,脸色惨白,加上一点点愤怒的小表情,他竟然会觉得好看到甚至不想眨眼。 不知是酒精让他扭曲,还是酒精让他坦然,终于敢面对积压在心底的感觉。 想抱着她,就这样抱着让她听自己说一会儿话,他一贯是最讨厌和人掏心剖肺的,可现在却莫名有很多话想和她说,想絮絮叨叨,想从夜幕低沉一直说到鱼肚将白。 只有他和她。 陈轻没有放弃挣扎,她不喜欢这样,喝醉了酒就跑来对她撒疯,她是什么? 她的确爱慕他,可不曾欠他,况且现在病着,往常对他已经够小心翼翼了,没道理现在还要供着他。 可惜力气不敌,别说病中,就是活蹦乱跳的时候她也耐何不了他。 贺钧言钳住陈轻的两只手,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,位置瞬间调换。 他低下头枕在她胸前,强健体格压得她喘不过气,偏偏手被捉着推到头顶,动弹不得。 她咬牙想骂人,最后却只是说:“贺先生,还记得别墅烧烤那次我和你说的话么?!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