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刮目相看。” 陈轻的心神被痛感占据,即使倚在他怀里,也没了半分旖旎心思。 他抓着她的胳膊,让她着力在自己身上,可她的腿还是软,还是在打颤,胃也还是该死地在痛着! 鼻端嗅到他身上陌生却好闻的味道,她突然觉得安心。 不想秦瀚为难忍声应邀的委屈,怕得罪孟敬咬牙喝酒的不甘,以及对自己懦弱不争的自怨……这些心情,终于可以暂时放一放。 不管如何嘲讽,贺钧言还是将怀抱借给了她,在她最需要的时刻。 就像漂流的浮萍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地方,前所未有的难过和疲累一瞬间齐齐涌上心头,陈轻撑不住,在胃痛剧烈来临的瞬间,呜咽一声,哭了出来。 “你哭什么?”贺钧言皱眉,她还有脸哭?再疼不都是自己作的,怪谁? 陈轻揪着他的外套,埋头在他怀里,自顾自哭得凶。 贺钧言无法,让她哭了一会儿,不耐烦道:“差不多行了。” 她不理。 “够了没?我没耐心陪你在这浪费。” 仍旧哭着。 “我再给你两分钟……” 怀里的人哭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。 贺钧言:“……” 几分钟后,陈轻终于没声了,不是不哭,而是连哭声都发不出。 贺钧言见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,赶紧打电话把候在外头车里的助理叫进来。 饭局还没结束,他不能走开太久,看着助理把人背上车送往医院,他站路边,眸色沉沉抽完了一整根烟。 . 陈轻哭累了,又难受太久,到医院吊水输液后好受了些,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。醒来已是十一点多,换药的护士告诉她,送她来的人缴完药费,没一会儿就走了。 窗外,夜色沉沉,三张床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,静得可怕。 手机里有好多未接电话,全是孟敬的。 陈轻回拨过去,面对他的责问,淡淡回了一句:“我在医院。” 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,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回音,莫名寂寥。 孟敬顿了一秒,问:“严重吗?” 呵笑一声,陈轻也不知怎么回答,垂眸道:“还好吧。” 那边又默了几秒,继而说:“我现在走不开,老周说要续摊,其他几个也……”或许是觉得和她解释太多,他蓦地停住,“总之还要几个小时,你先在医院待着,我明天……或者我现在让人过去,你……” “不必了。”陈轻打断他,“我没什么大问题,孟先生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 本就非亲非故,何必假意惺惺。 摁灭手机亮光,她垫高枕头,靠着床头坐起身。 木然发了一会儿呆,被子上的手机再次响铃,陈轻垂眼一看,是贺钧言。 她接起,咽咽喉咙,涩然说了声“喂”。 哭的时候是情绪冲昏了头,所以才不管不顾,现在冷静下来,想到在洗手间的那一段,她只觉得脸上烧红一片,烧得耳根灼疼。 “还在医院?” “是。” “针打了?” “打了。” “还疼?” “不疼了,贺先……” 他没等她说完,简短又快速地结束了这段对话:“那就这样。” “嘟嘟嘟——” 耳边是清晰的忙音,所有紧张和忐忑瞬间化为灰烬,陈轻看了看光亮熄灭的手机屏幕,抿了抿唇。 有点失落,不过也没什么,他今晚所作所为已经很超乎她的预料,人不能太贪心。 刚醒,一时半会睡不着,陈轻阖目养神,不知过了多久,走廊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声音渐渐接近,十几秒后门被推开,一双长腿迈了进来。 她愕愕看去,正好对上贺钧言微沉的双眼。 “傻愣着想什么?” “贺…先生……”她眨眨眼,好半晌回过神,“没想什么,发呆。” 他扯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,扫了眼药瓶,“还有这么多?” 她点头:“嗯,刚换,等会还有。”停了停问道,“贺先生怎么来了?” “我不能来?” “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 贺钧言轻嗤道:“行了,开个玩笑紧张什么。我闲着没事逛到这边,所以上来看看。倒是你……”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肚子,“胃不想要了?” “我也不想喝,公事没办法推。”陈轻目光微黯,想到他前一句解释,又弯唇笑笑。不管是无聊闲逛顺道看看或是别的什么,只要他来,就已经很好了。 他哼了声,没接话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