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飞音嗯了声,抱紧了怀里口袋,确实该快点儿回去,外面太不安全了,不过被这么前后左右的包围着,果然是很有安全感的。 身怀巨款,怎么能不小心谨慎?被偷了抢了,她找谁哭去? 而且有了这笔钱,她就可以准备一下去贴小传单了,之前她就打听过,那些在电视里的广告看到的人最多,可一个得要上千万,就连路边的广告牌也要好几万!就连发传单也是要钱的,什么排版写字印刷一整套下来她真的是负担不起…… 就是找个打印店,打印一张纸也要五毛钱,十块钱也才二十张,一百张能打个九点五折,虽然是打折了,可那也很贵啊。 最后她只能折中想了个办法,就是买些白纸回来自己裁、自己写,写好了就出去贴小广告,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实惠、最好的办法了,至少比她挨个儿问要好得多。可惜现在是法制社会,小广告也不能随便贴,不然要被抓的,她还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出去贴。 有了这几万块钱,她能做的事情就多多了。 一条腿换几万块,当真是很划得来了,不亏。 …… 顾飞音正在畅想未来,怎么想都觉得前途一片坦荡。 在她的身后,走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,生的尖嘴猴腮,一双倒三角的眼,眼神飘忽不定,一看就心怀不轨,有所图谋。 他瞅了眼前面埋着头、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长发女人,以及她手里提着的两个和怀里抱着的那个口袋,这人看起来阴沉沉的,穿得也一般,一看就是那种不受欢迎、性格内向家境又不好的姑娘,可她手里的三个口袋看起来却又很高级的样子,还抱得这么紧这么小心,那里面的东西一看就很贵重。何况又是个腿脚不便的残疾女人,这种女人最好欺负…… 他恶从胆边生,也顾不得其他,加快脚步,在快要走过对方的时候猛地发力,从左后方伸出手去,一把抓住了对方怀里的那个口袋,他发了狠用力一扯,把口袋夺入怀中,也来不及多看一眼,把东西抱进怀里转身就跑! 直到跑出老远了,他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赶,甚至连呼喊求助的声音也没有,他窃喜着的回头看了一眼,这一看他脚下就一个踉跄——只见长发女人站在不远处,一双黝黑的眼神盯着他,没有哭喊尖叫、也没有惊慌失措,就笔直的站着,幽幽的盯着他,跟个鬼似的。 一阵寒风吹过,他看见她黑黑长长的头发被吹得飘飘荡荡。 他莫名有些心慌,一咬牙,转身跑得更快了。 他对这儿很熟,直接就跑进了巷子里,七拐八拐的,很快就到了一家他常去的苍蝇馆子,他回头看了几眼,果然没有一个人追上来,他进了馆子,点了一个回锅肉、一个尖椒鸡和一个肘子汤,“再来一斤二锅头。” 交代完了,这才去了一旁厕所,迅速的把里面的东西翻开一看,好家伙!这信封里方方正正的码着一大叠,以他经验来看,这里面装的绝对是钱。 他兴奋的拆开一看,果然是红票票,晚上的牌钱又有了。 “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穷酸,竟然这么有钱。” 他把钱收起,准备吃了饭后先去买两条中华烟抽抽,再约桌人打麻将,反正这钱是他的了,随他怎么花都成。正想着,门外传来了敲门声,他不耐烦的应了句:“等会儿,老子还在上。” 声音停顿片刻,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,“叩、叩、叩、叩”敲个没完,他脾气本就火爆,都说了有人还敲,这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?当即就一把将门拉开:“敲敲敲、敲魂……啊?!” 他的声音卡了回去,因为门口半个人影都没有! 恶作剧?逗他玩呢?他疑惑的走进厕所,把门关上,谁知皮带还没解开,敲门声又来了,这次依然和刚才一样,“叩、叩、叩、叩”,敲着就没停下来过。 他是真烦了,冲过去就把门拉开,想要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!然而等他把门打开,门前依然是空荡荡的……怎么回事? 不对啊,明明他开门的时候那敲门声还在,他也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,怎么就没人? 他不免有些心慌起来,肩膀又突地被人敲了一下,他惊得转过身去——背后空空如也,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厕所。 这、这、这……这么邪门? “嘿。”肩膀又被拍了一下,似乎还有人在他耳边喊了一声,惊得他噤若寒蝉,一双倒三角的眼惊慌失措的四下查看,嘴里骂骂咧咧的给自己壮胆,可他身边根本就没人,也就不存在有人故意搞鬼,可他明明感觉到有人拍他肩膀啊…… 他不敢上厕所了,抱着东西出去找了个位置坐下。 老板很快把肘子汤端了上来,他自己乘了一碗,吹了吹,端起来喝了几口暖胃,紧张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下来,想想刚才的情况,应该是他突然得了几万块钱太激动产生了幻觉,这世上总不可能有鬼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