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光彩,点头应道。 二人转身一同离去,入了酒楼,进了雅间,便见慕凌轩也在。 钟贤明显一怔,在钟慧死去之后,钟家与慕家算是彻底地决裂,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,他自此也失去了许多的挚友,未料到却在这处能再次重聚。 “我竟不知你何时与慕兄这般好了。”钟贤淡淡地说道,却也不似适才那般犹如木偶般没了生气,反倒多了几分地随性自在。 “你我皆为伴读,也不知何时,你我竟成了对立。”章仚浅笑道,“不过今儿个不问朝事,只谈风月如何?” “甚合我意。”钟贤觉得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这般推心置腹地与挚友一同饮酒了,显然,他们亦是自幼一起长大,却因着各自的家族,而慢慢地疏远,即便在所难免地碰面,却也都是相互猜忌,不曾再相信过谁。 钟贤无疑是最痛苦的,只因他很清楚钟侯府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钟侯府,那里充斥着黑暗,肮脏,还有背叛与残忍。 他想要守住本心,却抛不开自己身为钟侯府世子的责任,他想要自由自在,却总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拖入地狱,他每日痛苦地无法闭眼,每次人睡,却又害怕醒来,如此周而复始,他开始渐渐地堕落,压抑,直至自我毁灭。 章仚何尝不知这种痛苦,可是,如今的他却看开了不少,只因,他的心里放下了一个人,是那个在他迷茫之际,给了他方向的人。 在你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,恰巧碰见了一个人,那个人带给你了希望,给了你冲破黑暗的光亮与勇气,那么这个人,即便她不会属于你,你也会用心地去守护珍惜。 而慕梓烟无疑便是章仚心中的那一盏灯,指路灯。 慕凌轩看着眼前的二人,浅笑道,“今夜不醉不归。” “好,不醉不归。”钟贤只想放纵一次,哪怕只有一次,也不枉此生。 故而,这一夜,三人只是谈笑风生,大有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的意境。 张宗面露愁容,盯着眼前的慕梓烟,“你当真要如此做?” “恩。”慕梓烟点头应道,“钟贤的描述,那二人武功颇高,这世上能人异士之多,而他们为何要去刺杀钟侯爷,我自是不知,不过如今我便要让钟贤弑父的罪名定了,算是帮他一把,你适才不是说让我帮忙的吗?” “好,好。”张宗连连作揖,“我服了你还不成吗?” 慕梓烟得意地挑眉,“一切等章表哥跟哥哥的消息。” “好。”张宗此刻只是无奈地应道,他何时做过这种弄虚作假的事?谁让他拿人手短呢? 章仚与慕凌轩二人看着钟贤满面通红,二人对视一眼,待钟贤彻底吃醉之后,一人扶着他,另一人则是转身入了暗间,换了一身的夜行衣,待章仚扶着钟贤回了钟侯府,将他放在床榻上,紧接着便摇摇晃晃地走了。 钟贤当真是醉了,待过了两个时辰之后,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故而便径自爬了起来,摸索着茶杯,此刻却见一道黑影突然闪过,想到昨夜的刺客,钟贤的酒气也散去了一半,当下便追了出去,直等到去了钟侯爷院子里头,钟贤便冲了进去,手中还拿着长剑,便瞧见不远处的床榻上,那刺客正扬起手砍去,他当下便提剑刺了过去。 而外头家仆听到了动静,紧接着管家便领着家仆赶了过来,因着屋子里头并无烛火,只看见钟贤的背影,他此刻正提剑刺向床榻。 那黑影一早地离开了,这一幕被随后赶到的人看到,便是钟贤醉酒之后欲杀死钟侯爷,管家大惊,连忙命家仆上前,四人一同便将钟贤扑倒。 张宗领着人已经准备好,当下便闯进了钟侯府,自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,连忙沉声道,“这事怎么回事?” “大少爷他发疯了。”一旁有一家仆说道。 那管家本想着将此事压下去,一切等到侯爷醒来再说,可是如今,京兆尹撞了个正着,他自是瞒不过去,却也只能硬撑着。 “狗奴才,胡说什么?”管家沉声道,“大少爷吃醉了酒。” “哦?”张宗上前看见此刻躺在地上的钟贤,他的酒气已经彻底散去,随即起身,抬眸看向张宗,正欲开口,便见张宗说道,“钟世子,你该如何解释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