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邢应苔身体僵硬的动作带给邢妈妈什么不对的联想,邢妈妈放下邢应苔的手后,说:“老大,你啊,唉……” 话说得又无奈又生气,听得邢应苔一愣,不知是怎么了。 “老大,你因为宜宝的事不高兴,可以理解,但生病要和马上和家里人联系,不能自己先气得死去活来。就因为一只猫,值得吗?” 邢应苔沉默了。昨晚他发烧到呼吸困难,确实感觉自己支撑不住。可为什么不给家里人打电话?究竟是生气,还是真的只为了招财脖子上的伤,也不清楚。 说到底还是不想给父母添麻烦,因为本来今天邢春霖是要上学的,没想到他还专门请假,来医院看邢应苔。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明白。 他被里的温度越来越高,崇善呼吸更热了,邢应苔怕他被闷坏,心想还是快点结束交谈的好。 于是邢应苔眨眨眼,没回答母亲的问题,而是说:“爸,妈,你们跟弟弟回去吧,我……有点困,想睡了。” “睡吧,”邢妈妈说,“你弟弟请了一天的假呢,不着急回去,我们好好陪陪你。” 听到她这样说,被子里的崇善突然‘嗤’的笑了一声,他更用力的抱住邢应苔的腰,把脸贴在他胸口,轻轻蹭了两下。 尽管崇善的声音很低,大概只有邢应苔听到,可邢应苔恨不得用手捂住他的嘴,让他一声都不能哼。 邢春霖也说:“是啊哥,你就别担心我的学业了,我觉得还是你身体比较重要。” 邢应苔胸口烦闷,忍不住想咳嗽。他输的液有镇咳效果,清清嗓子,把喉咙里麻痒的感觉咽下。邢应苔艰难地说:“还是回家吧,我弟马上要考试,不能耽误他。……陈半肖就在这附近,他专门来照顾我的,马上就回来。” 邢妈妈狐疑问:“真的吗?” “嗯,”邢应苔说,“还是他打电话通知你们过来的。” 邢妈妈一愣,说:“什么?是他吗?我还以为是医生打过来的。” 邢应苔没在意,他点点头,用手捂着嘴,轻声咳了咳。 自打邢春霖升入高中后,邢家父母就很关心他的学业,他们见邢应苔状态不错,又想这样要紧的关头果然不能耽误考生一整天,便决定回家。 邢妈妈觉得不能留邢应苔一人,想让邢爸爸留下来。可邢应苔说有陈半肖守着自己,不用这样麻烦,因为他态度十分坚决,邢妈妈只好同意。 等家里人走出病房,崇善已经缩在被子里一个多小时了。邢应苔迅速掀开被子,就见崇善脸色发红,头发上蹭出许多静电,细细地黏在床单上,显得毛茸茸的。他整个人好像被烤过的板栗,很安静得一动不动。 邢应苔问:“没事吧。” 崇善深吸一口气,抬起脸,鼻翼有汗。他无所谓地摆摆手,说:“当然。” 邢应苔有些尴尬,说:“那你下去吧。” 崇善干脆地点点头,撑起身,坐在床尾。他问:“你要吃点东西吗?” 邢应苔说:“我同学会过来的,你不用照顾我。” 崇善讥讽道:“哪个同学,陈半肖吗?他自顾不暇,哪里有时间管你。” 邢应苔一怔,问:“什么?” 崇善说:“傻小子,还没听出来。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,陈半肖昨晚根本没去我……去你家。” “……” 崇善笑得露出牙齿:“所以你不想让我照顾,也得让我照顾。谁让你把你爸妈赶走?你现在可就只剩下我啦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