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春杏是万万不肯说的,阮英这时与温祁已有隔阂,也不想说,只把这事埋在心底,希望有朝一日机会来临,能找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 然后,就到了这次英雄大会。 阮英落水那晚,春杏的确去找过他,一脸惊恐,说看到了当年对阮英下手的人。阮英安慰她,让她先稳下心神,问她知不知道那人是谁。 春杏说只远远看到了那人的脸,比几年长大了一点,但仍然很年轻,可她仍然不知道他是谁。阮英便叮嘱春杏,一定要静下心,不要把表情带到脸上,否则若被人察觉,可能会有祸事。 一切,等那个人再出现,看明白他的身份再说。 把春杏劝回去,阮英却再睡不着,干脆再次走入曾经出事的那个园子,想回忆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。 他总觉得被打晕之前好像看到了什么,信息就在脑海起伏,可就是想不起来。 他怀有心事,走路难免不经心,没有注意周围动静,一时不慎被人推入了湖…… “我总觉得,春杏之死,可能与当年之事有关。”阮英眼尾微垂,“许是她遇到当年见过的年轻人,露了破绽,被人杀人灭口。” 这惊天消息,震的众人一凛,老堡主之死,竟然还有这层隐秘! 温祁盯着阮英,牙齿咬的咯咯响,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!” “早告诉你,你信么?”阮英苦笑一声,“你会以为我在耍花招。” 温祁一怔。 的确,他们之间的信任,早在多年前他意外离家,就打破了…… 沈万沙大眼睛忽闪,有些不明白,“你们在暗处,别人在明处,别人杀你们一如反掌,为什么让你们活到了现在呢?” 卢栎想了想,转头与他说,“可能对方认为阮英二人看到的不多,对他们的事没有太大威胁;或者当时情况不容再杀人,杀了人反而坏事;又或者,对方当时留在庄子里,暗地监视阮英二人,见他们没影响大局,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……” “又或者他们没看清阮英的脸!”沈万沙抚赏,目光炯炯,“那天是晚上么,坏人正在干坏事,突然听到人声,心虚之下立刻把人打晕,但是坏人的事还在做呀,所以就想先把事做了,再回来收拾人,谁知回来时人不见啦!” “然后这次英雄大会呢,春杏看到了坏人,又来找阮英,被坏人发现啦,坏人找角度一看,这不是看到过他做坏事的人么,顺手就把阮英推进了湖里……” 卢栎轻轻点头,少爷说的可能性也是有的。 温祁目光离开阮英,扫过厅中众人,眸色一时狠戾,一时阴沉。这次英雄会,他因存着开棺验尸的心思,请来了很多同时参加过当年他父亲英雄会的人,这些人有没有看到什么……又或者,害死他父亲的人,是不是就在这里! “阮英,”卢栎看向阮英,眸色温和,“你说那夜你应该看到了什么,却怎么都想不起来?” 阮英点点头,“是。” “你可试着想想,是否不经意间看到了惹眼球的东西,比如亮丽的颜色,奇怪的着装打扮;是否闻到了特殊的味道,听到了不常听到的话语?” 阮英眉眼微垂,眼睑颤动,努力回想,“不常见的……惹眼的……啊是,我想起来了!” “我好像看到了胡子!那个人长着打理精致的胡子!” 阮英声音刚落,温祁杀人般的视线就落到了卓修远身上,“卓叔。” 卓修远眼珠微动,面上笑意亲和,“贤侄如何这般看我?” 温祁声音阴寒,“咱们这帮人里,也就你留了美髯吧。” 卓修远眼睛微眯,“贤侄这是要怀疑我?我与你父,可是一同浴血得生的生死之交。” “生死之交……却没留一星半点缅怀逝者的物件,还需得问我这小辈讨要——”温祁眉目间全是戾气,“卓叔想要的,怕不只是念想吧。” 从一开始,温祁就不喜欢这个打着他爹至交旗号与他接近的人,不知道为什么。他爹闯荡江湖多年,交下朋友良多,也有辈份高,好心教他做事的长辈,他并不反感,可对卓修远,他就是下意识起防备之心。 他之前不明白,原来如此。 他胸怀广阔,意气无双的父亲,可能是卓修远害的!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