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侍佛,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。时间太长,不说点什么……不会太安静么?” “她都说些什么?” 赫连羽仔细回想,“……今天是什么天气,景致,见到了什么人,遇到了什么事,心情好还是不好,谢谢佛祖保佑或请求佛祖明日保佑这些。” “可曾说八卦?”卢栎目光微闪,“我的意思是,妇人多长舌,喜欢道家长里短,若看到什么新鲜事,总愿意与旁人说。” “妇人哪有不长舌的?”沈万沙乐了,“梅娘也是妇人,年纪还不小了,每日里不就是看着这笑话过日子的?哪家婆娘偷汉,哪家公公儿媳不清楚,哪家儿女私奔了,哪家孩子是隔壁王家的种,但凡知道了,不好与外人说,梅娘都会对着佛祖念叨。好在佛祖慈悲,不然被她这么烦,一准要生气降罪的!” “她平日接私活的事,可会说?”卢栎声音低缓,似有深意。 “说啊,怎么不说,”沈万沙歪头回想着,“那日她去李通家做宴,看到李通居然认识京兆府推官的小舅子,那小舅子话密,把姐夫的事拿出来吹牛,梅娘听完,回来就说给佛祖听了。” “所以……交叉点就在此处。” 赵杼侧头看向卢栎,满目惊艳,媳妇也太能想了! 沈万沙还不明白,“啥?交叉点在这?为什么?”他晃晃脑袋,还是想不出来。 赫连羽拍拍他的手,解释道,“梅娘关系网广泛,但私活接触的人群特殊,大都是有一定钱权的人物。这些人物会带来各种各样的信息,而梅娘又习惯了每夜把看到听到的事情说与佛祖……若凶手知道一些贪银案名单,又机缘巧合发现梅娘能知道他想要的消息,他只消每夜蹲到梅娘窗外听她说话,自己整合有用的情报就可以了,根本不需要逼迫引诱梅娘同谋。” “对啊!”沈万沙抚掌,“而且梅娘丈夫死于贪银案有关的冤案,她再有自知之名,乐观豁达,努力忘记这件事,心里也有个坎的,肯定会下意识关注与贪银案有关的消息,回来说给佛祖,祈求佛祖惩罚这些人!” “可凶手怎么知道梅娘这个习惯呢?”沈万沙又苦了小脸,“梅娘虽信佛,平日完全表现不出来啊,若不是我同摘星仔细监视,也发现不了的。” 赫连羽也想不通,“最近我们几乎十二个时辰监视梅娘,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靠近,梅娘也与没与谁关系特别近。” “大概凶手最近很警惕,刻意躲避了。”卢栎沉吟,“如此……就得往远处想了。” 赵杼见卢栎情绪微沉,靠过去一点,“你也不用着急,咱们这不还没看卷宗呢么,一会儿看完了,许会得到更多线索。” 沈万沙立刻拆赵杼的台,“可是小栎子说,先把案情理清楚,看卷宗找人更简单呢!” 赵杼修长双眸眯起,锋利视线射向沈万沙。 沈万沙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,但看平王这表情也知道得罪人了,下意识往卢栎这边躲。 赫连羽准备安慰的手伸出去一半,僵在了半空。 赵杼挑眉斜斜看向赫连羽,忍不住嗤笑一声:你也不怎么样嘛。 赫连羽:…… 卢栎拍拍沈万沙的手,笑眯眯的看着他,“别担心,我已经想到了。” “哇!果然小栎子最可靠!”沈万沙欢呼一声,“快说快说!” “你看,不管最初还是现在,凶手作案方式很统一,他需要事先跟踪,确定死者的习惯,最起码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,什么时候要去哪里,不知道这些,他无法杀人,是不是?” 沈万沙连连点头,“是!” “现在是夏天,很热,是不是?可这桩连环案发生的起初,是在冬天,非常冷。”卢栎声音轻缓,“便是蜀中冬天的深夜,也不暖和,凶手要跟踪别人,会一直蹲在在街上受冷吗?不,他会下意识找温暖的地方。冬夜,寒冷,男人会想去哪里?” “酒馆。”赵杼眯眼,“会想喝点酒,暖身。” “没错。”卢栎赞赏地看着赵杼,打了个响指,“梅娘手艺再好,也是个妇人,性别注定她不会被大型酒楼接受器重,所以她这一路上,打短工的地点,一定与她现在选择相同。” “小酒馆!”沈万沙拍桌子,“凶手就是在小酒馆偶遇梅娘,不经意注意到梅娘习惯,然后绝顶聪明的想到了利用可能性!”m.hZGjJx.coM